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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母分担

时间: 2020-12-24 | 投稿

我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和许多打工子女一样,父母常年在外,忙碌的他们就把我寄托在姥姥家,还把喜欢乱跑、爱闯祸的弟弟托付给我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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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离老家二十多里,是老式的旧木屋,家里并不富裕。脾气暴躁的姥姥没有儿子,我的姨娘就把自己的孩子寄托在姥姥家。这样,我5岁时就和两个表妹生活在一起。两个表妹喜欢哭闹,这不,淘气包变成了三个;姥姥家还有一个老人,80多岁,是姥姥的的母亲,我和两个表妹都叫她“老太”。年过花甲的姥姥姥爷为了让我和弟弟还有妹妹们能过得开心,也在本地的一家纸厂打工挣钱。因此,现在的我不仅要上好学,还要担任他们的“临时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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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比我小两岁,不仅不听我的话,而且总给我惹麻烦——不是踩了人家的菜园,就是把邻家的小猫扔河里了。一天,姥姥姥爷还没下班,弟弟放学后回到家里,书包一扔,趁我炒菜不注意,他骑上了爸爸的旧单车,偷偷溜出去了。我担心他闯祸,立马停下炒菜,用洗脸帕揩了揩手上的油垢,追出门。两个表妹也从后面跟着跑出来。这时,天下起了小雨,雨点虽不密集却很大,打在两个妹妹小脸上,小一点的表妹哭了,她一把拽住我的衣袖,说:“姐,回去吧,我好冷啊!”。我没有吱声,心中只想到弟弟闯祸时糟糕的情景。于是就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拉着她俩跑。在我家对面大山下的公路上,我找到了弟弟,他坐在地上,眼圈也红红的。跑过去一看,原来是自行车掉链子了,链子上沾有许多黄泥土,自行车歪倒的公路边有几口大大小小的水潭。想到如果我不及时赶来,说不好弟弟连人带车还有可能掉进去,我心里抽了一口凉气。因为力气小,我抱不动他,只能先用我的衣袖把弟弟头上的“板寸”弄干,然后放下大一点的表妹,拉起他脏兮兮的手,一边拿着木棍逼着垂头丧气的弟弟往回走。弟弟瞪着眼,走着走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恶狠狠地对我说:“我不走,你打我试试!”说着说着,他那双用裹满了泥水手向我扑来。我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我好无奈,我想要是爸爸妈妈在家该多好啊。我心里正火急火燎的时候,姥姥和姥爷赶来了。借着二老的“虎威”,我终于将这头小“犟牛”给了弄回来。

还有有一件事,不知道值不值得提,就是我读四年级时学做饭的经历。那时,姥姥姥爷为了多挣钱,很晚才回家,每次回到只有“老太”在家的旧木房,我和弟弟妹妹们的肚子总是饿得咕咕叫。这时,我们姐弟四总盼着姥姥姥爷回来。左等右等,饿得实在不行了,我便开始学做饭。这次做饭基本上是我一个人唱主角——我抱起外壳黑不溜秋的铁鼎罐(煮饭的炊具),学着姥姥做饭的样子,先用楠竹刷将它洗干净,然后开始淘米,用小碗舀出磁坛里的大米,把它倒在盛水的脸盆里,可一个不小心我把将近一半的大米泼洒了出去,弄得满地都是。米粒细小不易拾起,我急得哭。窗外的风拍打着窗户纸,我流着泪。半个小时过去了,米粒总算捡完,我便在火塘生起了火,弟弟妹妹们像过节一样高兴。突然,弟弟紧张地盯着我,像发现了稀罕之物一样惊奇地说:“姐姐,你右眼上的眉毛烧焦了!”接着大家都嬉笑了起来。我跑进里屋拿出小圆镜一照,一个眉毛焦糊的大花脸出现在镜子里,两个小表妹说:“姐,你的眉头疼不疼啊?”说着便伸手来摸。这时,鼎罐里响起了冒泡的咕咕声。我猜饭可能快煮熟了。这时,弟弟妹妹们停止了嬉闹,一个个望着鼎罐,口水都流出来了,嚷嚷了起来:“姐姐,我要吃饭,我要吃饭。”闹得最凶的当然是最调皮的弟弟。由于初学做饭,没把握好火候,结果差点把米饭给煮糊了,但饥饿的弟妹们吃得很香。不管怎么样,我又学会了一门手艺,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肯定会夸我的。想到这,我心里美滋滋的!

上初中时,我的学习科目越来越多,弟弟妹妹们的学习成绩好的好差的差,参差不齐。姥姥姥爷没上过学,扁担倒在地上也认不出是个“一”字。于是,辅导三个淘气包做作业自然就成了我的“专利”。今年暑假,我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辅导弟弟妹妹做功课的事情上,一是为了他们在学校里不被老师留学;二是能同时回家,赶上我煮的晚饭。可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天,我正在家里做家庭作业,门外传来了急骤的敲门声,我推开门一看,原来是弟弟的班主任,姓向,一见到我就说:“快,小妹妹,你弟弟的头摔破了,我把她送到了医院,你快点去。”等我赶到本地乡里医院时,弟弟正躺在病床上,额前已经上了绷带,纱布上有指头般大小的的血印,有鲜血往外渗,我心疼的不得了,连忙跑过去。医生看到我,忙问:“小姑娘,怎么是你啊?你的爸爸妈妈呢?”我说:“我爸爸妈妈在外面就打工,来不了,叫我来照顾弟弟,我可以的。”医生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那你就给弟弟倒杯水吧。”就在我去给弟弟倒水的时候,白发苍苍的姥姥闻讯赶来了,在弟弟的病床前边抹眼泪边数落弟弟:“你这个小兔崽子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摔坏了怎么办哦”?不知道在深圳打工的妈妈是怎么知晓情况的,不一会儿也打来了电话。电话是我接的。电话里妈妈的声音有点哽咽;“豆豆(化名),你弟弟怎么样了?伤得严不严重?”我像小大人一样对着话筒说:“妈妈,弟弟是外伤,医生已经把伤口处理好了,放心吧,有我呢。”其实,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大得连医生都知道是装出来的,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只是不希望在外打工离家千里的爸爸妈妈为家里担心。

就这样,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一直照顾着比我小两岁却淘气得让我狼狈不堪的弟弟,还有两个顽皮而又让人心疼的表妹——一边让三个小家伙完成好学习任务,一边做着与柴米油盐有关的家务。我今年才14岁,我知道稚嫩的肩膀扛不起家的责任,但值得欣慰的是,我出色地为生养我的父母分担了忧愁。经历了这些事,我长大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愿天下同龄人都能心疼自己的父母,感恩父母,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