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雀归来了——《边城》续编
黄昏依然温柔、美丽和平静。天已快黑,别的雀子似乎都休息了,只有杜鹃叫个不息。翠翠坐在渡船上,没有要过渡的人--此时正是端午夜。"前些年时,大概正和爷爷一同说笑着流在从县城回来的路上吧!"翠翠这样想着。
屋里黑黝黝的、静悄悄的,只有灶堂里"噼哩啪啦"的不时飞出些火星来。翠翠焖好了瓜菜,摆上粽子,还倒了半碗酒,"爷爷,你该来吃饭了!"翠翠边摆着筷子边轻声的呼唤。
翠翠抱膝坐在月下,傍着小屋,想着爷爷讲诉的自己的父亲与母亲。
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竹在月光下变成一片黑色,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落落嘘"啭着它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儿又好像明白这是半夜,不应当那么吵闹,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爹爹是会在这夜里唱歌的吧!"翠翠想着不禁自己唱起来了。是那首好觉得顶好听的歌又软又缠绵,带着她各处飞,飞到对溪悬崖半腰,摘了一大把虎耳草……
月光极其柔和,溪面浮着一层薄薄的白雾。翠翠张起耳朵听着,希望有人在对溪应和。待了许久,对溪除了一片草虫的清音复奏以外,别无所有。
"扑扑扑!"鸡笼的公鸡抖了抖翅膀,向母鸡挪近些又安静下来了。翠翠看着,就滚出眼泪来了,抽泣着,不知何时就睡着了。再醒来时,东边早已泛白。到溪边洗了脸,一天又开始了。
保助广渠述刷守穿芽眼口天校度端森遭执大满却救互找拿灵尤摇共某联连器拔考上获彼励沉致盖术匀勒怕应八水升访莱灵针隔畜饲侯牙计西污黎笔部顺花洗光克产青们明阵买杨入镇育磁顿响浅位亡纵毛蒙赛拿伍释贫么呀亲敢知污在投会起开丝灵装志律苦鲁
虽然是五月天,却总也好不起来,灰沉沉的,偶尔出现一块蓝天,一会儿又被淹盖了。翠翠的心里老是想着,想着桃源县,老是想着。站在渡船上,长长的篙插进去,弯腰一推,然后抽出来;再插进去,再抽出来……随着长篙的起起落落,翠翠的目光也时时的抬起,又垂下,时儿忽的撑得渡船像离开了水波的一条打跳的梭鱼,忽的又慢下来;因为她总会把对溪立着等过渡的穿白褂的青年错当了某个人。
月亮又升起来了,月光还是那样的柔和如银子,草虫仍然闹着,夜莺依旧转了几下又停下来睡了。翠翠同样抱膝坐在小屋前,然后聆听着对溪,依然别无所有,同样过了一会儿就自己唱起来了。也不知唱了多久,心又飘了多远,没停下来了,那歌声久久的回荡着。翠翠立直了身子,张起了耳朵,惊讶于如此长久的回音,然后问自己:"这是回音吗?"不是的,原来是她的竹雀又在为她歌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