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是明媚的春
冬天冷的时候,人的身体和心思都是紧缩的,向内的。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抱着一笼火,守着一室的温暖,或看电视,或看书,或敲打键盘,现实的世界很小,虚拟的世界很大。就这么在冬天说着春天,祈盼着春天……
二月,在北方茫茫雪原还是一片萧瑟,就连江南也还冷的人打颤,毫无丁点儿春意。而云南的冬天里就刮起了汹涌的春风,把人的心都吹的膨胀起来,迫不及待地想出去,想到田野,想扑进春天。
真的到了春节天气突然翻脸,阴冷地回到冬天,嘿!这鬼天真是个调皮的小孩儿,做事太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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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低沉,北风干冷地刮着。车还是毫不犹豫地箭一样射了出去,一如我奔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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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还是冬天那悲壮苍茫的大地,山里才翻过的土地,裸露着它棕红色的胸膛痴痴等待着甘露,等待着春的呼唤,执着的让人不忍细看。到处都是去年植物的遗骸,一粒火星一阵风就足以能让它们燎原。一排一排的树向苍穹伸着枝条,好像在向苍天乞求着什么,又像是仰天长啸,宣泄对春的思念。冬天的田野是坦诚的,悲壮却不伤感。
尽管北风夹着雪粒呼啸,路上还是有三三两两行人,是穿着新衣走亲戚的农家,带着节日的喜色,带着一年难得的轻松闲散。不论贫富,中国人总归是要过年的,过年,纠结了整个民族的集体情愫,是所有华人永远做不完故梦,即使在这穷乡僻壤也不例外。
云南真是一日不同季,十里不同天。刚刚在那边河床上,才看见在收割早熟的小麦,而这边漫山的赤红中却夹着一片青色的麦苗,像极了调色板上的一笔水粉,随性泼洒在红土地上,绿的稚嫩而朦胧,让人心中涌动着感慨。更有农舍竹篱笆下那簇鲜亮的油菜花,寒风里它无限招摇。
当一片零星的粉红色光晕从眼前闪过时,我兴奋了起来,胸中难以名状的感动,为早春的颜色感动!为四季的交替感动!为自然的恩典感动!
为自然感动的却并非我一人,一树盛开的果花下,被远道而来的长枪短炮围的水泄不通,粤语夹杂着口齿不清的普通话好不热闹,似要惊醒了朦胧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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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惊了春的清梦,按捺着我的兴奋,悄悄一人流连在田野地头,静静地和春打个小招呼。农舍边,小道旁,杏争先开花了,梨的枝头密密麻麻的花苞,跃跃欲试地要开放,桃花含羞带笑藏不住的妖娆,古诗里常用“闹”来形容春的景象,再有个十天半月这枝头要闹成什么样呀!
尽管久无甘露,尽管寒意逼人,却挡不住春的脚步,春就这么义无反顾要来了,全然不顾将会受到的伤害,花不会因为要凋零而不敢怒放,最是好笑多情的人站在树下哭天抹泪为花葬,花自飘零水自流,招谁惹谁了?要把人的情思放花上,让花也变的悲伤。花是欢乐的花,树是阳光的树,春是明媚的春,尽管早春这样寒冷,春却明媚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