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在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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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苦苦追求的美景,也许就在你的身旁,等待着你“蓦然回首”。
一年前,我忐忑不安地迎来了通往人生第一个岔道口的列车,在踏上列车之际,我也倏忽间从最初的懵懵懂懂变为了向自己内心深处的小目标穷追不舍。但出人意料的是,不尽人意的结果像魔鬼一样吞噬着我的希望。我开始慌不择路,我只想尽快跟上那些领路者的步伐,殊不知这样的心急,让我迷失了自己的方向,甚至忘记了自己最初想要什么。
母亲看见我突如其来的变化,似乎读懂了什么,只是主动提议带我去爬山散散心。我讶异于她的决定,却又颔首默许。
午后,阳光温和得如同化开的牛奶,一圈一圈地散开,又一缕一缕地倾泻下来,明亮纯净中融合着金黄的颜色,大片大片泼洒在山路旁常青树的绿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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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好奇,我站在时隔几年未来的山脚下,顺着氤氲着植物气息的山上望去,心里雀跃不已,那是对心中美景的憧憬与向往。我想要攀上山顶,站在人们所认同的能看见最美风景的地方鸟瞰这座小城。我偶然间想到几年前的自己,亦是这样满腔热忱地踏上征途。也许,这就是“年少轻狂”吧,我暗暗笑那时的自己。而后又踌躇满志地迈开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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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快点,别人都要到山顶了。”很快,一阵阵心焦像汹涌的浪潮,冲击着我心里的礁石。我一心只想循着前人的步伐,也固执地认为他们口中的山顶,一定是观景圣地。耳畔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恍惚间,我看见了自己坐在书桌前的模样,那是一种患得患失的情态,但又执着不肯放弃,学生时代的我们,因有这样的态度而被褒奖。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我们总有一瞬间疲倦不已,就像爬山时的你追我赶,我很快觉得体力不支,又不甘到不了山顶,直到听见……
“快看姑娘……”母亲欣喜的声音让我一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回头,却看见一幅令人叹为观止的画面。各种各样的花在暖风中抬起了害羞的头,相互摇曳,跳着一支联谊舞。它们将轻薄的裙子徐徐展开,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舞姿。它们装点着这片只属于它们的草地,这样的景致,似乎比山顶上所能看见的高楼林立,鳞次栉比的楼房更富有美感。我的心一滞,我想,回眸所看到的,才是属于我心中的,大多数人都看不见的美丽。
后来那一段忙碌的复习生活,我还是如初努力奋斗,只不过有时我会放缓脚步,回眸看看有没有什么是被自己遗落的,而大多数人都发现不了的美景,或许“蓦然回首”的意蕴也包含这吧。
想起王国维所描绘的人生三种境界,作为少年的我们多数还处于第二种境界。我们寻寻觅觅,想找到自己眼中最美的风景,却不想有时只要回眸,你所期待的美丽就在身后,那是被你遗忘的风景线。但是在回眸就能发现美景之前,我们也要奔跑足够多的路,攀登足够高的山,战胜足够大的浪,然后回眸,对着五彩斑斓的世界云淡风轻地说一声,“噢,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