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中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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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是如此的冷清,那个人,是如此的悲伤,沉沦在痛苦的谷底。那次考试中的失利,抹杀了以往的自信,深沉的泪痕。
他曾在作文之路上一帆风顺,如今一无所有,他缓缓地开门,走向了尘世。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他像已经没有了知觉一样,对于寒冷的侵袭无动于衷,任凭它吹进我的内心,却是藏在泪水背后的凄凉。街市上是多么繁华,多么热闹,他只是匆匆地穿梭过人群。终于,到了一个冷清的地方。孤独一人,静静的,回首望去,那飘散踩碎的梦,从指间流逝,说不尽的苍凉。
他恍然间发现,他是在一个老屋子的前面,刚回过神来,老屋子的门已经开了,里面走出来了一个老人,蜡黄的手似乎只剩下骨骼与皮肤,如枯树般的人,走过他的身旁,门还未关,便已匆匆离去,留下了一阵冷风,屋内是漆黑一片,无限的深沉。
似有一股淡淡的的气息牵引着他的灵魂,让他进了老屋的前院。黑墙黑瓦,透着古老的忧伤,青石板在脚下发出断断续续的响声,是为谁而奏,还是为谁而悲泣?他在黑暗中摸索,遇见了一棵梨树,干壮枝粗,与破旧的房屋极为不符,却又显得相称。端详沉默了一会后,那个老人又回来了,走到他的身边,用瘦弱的手轻抚那高大的梨树,高大与矮小,唯一相符的是那沧桑岁月中留下的痕迹。“小房屋为什么不能容下大梨树呢?”字字清晰,庄严的声音,犹为震撼。
小内心为什么不能容下大梦想呢?那又为什么不能经受起时光的磨砺呢?落叶衰残,枯枝败落,不是为了来年的花盛叶茂吗?一句简单的话语,让他不再悲痛,而是充满了希望与期待。“你能陪我一起看梨花盛开吗。”老人又苍劲有力地问了一句。“可以。”他急忙回了一句。“回家吧,天晚了,小心一点儿。”他轻轻地走出了院子,大门闭上了,再回首凝望,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三月到了,细雨绵绵,他又踏上了这条熟悉的道路,走到了老屋前,却不见有人回应,问了周围邻居,才知道老人在两个星期前死了,因胃癌晚期。他推开木门,走到梨树前,花开了,那样的洁白,穿透灵魂的美,像老人的谎言那样美,娇柔动人,又是那么坚强,无可击懈,无可拒绝。
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一曲高歌千行泪,情在回肠荡气中。那日梨树依旧,房屋依旧,梨花已开,只是少了一位赏花人,他脸上的水,不知是雨还是泪……
岁月过了多久,人变了多少,只是这段记忆,永不磨灭。他在这儿,拿起了尘封多年的笔,一笔一划,那是时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