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选择感受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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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慢慢疼,慢慢冷;泪,慢慢流,慢慢收。
爷爷,您早早地离开了奶奶,飞到了那个冰冷的地方,以至于狠心的都不让我见您一面。朋友们口中的爷爷,或优秀,或和蔼,而每当听到这个,伴着内心极大的痛楚,我只是诺诺。夺走您的,只是肺结核啊!我恨——我恨——恨那个可恶的病,恨那落后的医术。
您的坟安放在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身旁,奶奶执意让您留在田间,她说您身前就十分眷恋着那自然的芬芳。我想,喜欢那些美好氤氲在鼻间的您,一定是个温柔而细腻的男子。三年前,我们一家人在坟头,二伯郑重的告诉我:“看呀,听吧,不满十二岁的孩子可以感受到逝者的。”我认真地盯着坟的上空,希望辨别您在空气中的形状,聆听到您发声,烧着香的袅袅白烟,像一只扭动的蛇,暴露着恐怖而令人抓狂的姿态,挡住了我的视线,什么,也没有……我可以选择感受您吗?
我一度试着从奶奶的口中感受您的点点滴滴,可奶奶一提到这个便含糊其辞。留给我的,只有一张奶奶每天都擦的很干净的玻璃片镶的黑白照片。那个除夕,我闭着双眼,右手去摸那张照片。我努力的感受着您,真的,我尽力了,摸到的,却只有光滑与冰冷。可以让我现在感受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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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奶奶一样,从不对我提及您。可爸爸偶然从书柜里翻出二十多篇以前您写给他的书信,爸爸盯着那刚劲有力的字体,分明流出了眼泪,他迅速离开了我旁边,他不愿,不愿让女儿看到坚强的爸爸也有脆弱的一面,那是一个和您一样,眉宇间透露着冷峻、豪气与坚韧的男人。爸爸和奶奶心中那根充满着思念的弦,很轻,很薄,谁都不愿去拨动一下。
我梦到您了,爷爷,您微笑着,在一片白色雾霭中不语,只是不断的摇头。您是一个人处在冰冷的世界,难道也变得无情了?请您别强忍着笑容,为什么连给我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为什么我享受不到您的爱,爷爷,我可以选择感受您吗?
哪怕只有一秒,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