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报刊我的童年
霞光一片,是傍晚;烁光一幕,是星星。夏季白天的热意,傍晚时分已经消散。树叶摆动,洒下一片片月光,投在田间的草上,映在道旁的河水中。萤火虫在丛中飞舞,一闪一闪的尾部微光,如一条舞动的空中河流。夏季夜晚的老家就是这样美好静谧。
傍晚,每随父母奔波回到家中,我便异常兴奋,急急忙忙洗去一身汗垢,扒完碗里的几口米饭便跑出家门,奔向街道拐角处的书刊亭。说是书刊亭,其实也不小。只是老板总是挠着脑门,笑呵呵地说:“嘛儿大呀,就是开着看看书的,这些报纸啊书啊什么的放多了,地儿也不得不搞大点而已。”
老板和我早已熟络,每看见我那小小的奔跑身影出现在对面的拐角处,便早已朝我挥起手。等我到了那儿,他便递给我一颗糖,这是“老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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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书也算是认真的。找回之前没看完的书,随便找个地儿坐着或蹲着,嘴里含着糖“吧唧吧唧”地吮着。当时我最爱看杨红樱的书,《女生日记》、《笑猫日记》、《淘气包马小跳》等书我都有翻看过,内容如今倒忘记了。
如今想想,每每行走于书架之间,就如漫步于碎碎阳光、细细沙石之间;用指尖划过一排排书籍,又如轻抚每一片树叶的筋脉。轻细的鸟鸣是书中人物夜晚的慰语;潺潺的水声是书中茶屋的人群谈话;响亮的雷声是人物粗粝喑哑的嘶吼……书刊仿佛带我走进了鲁迅儿时的百草园,又像是站在了康桥上;仿佛闯进了绿野仙踪,又突然瞧见了庐山瀑布……没多久,我便迷恋上这趟“突然”的旅程。
我只能在报刊亭中找到一份童年仅有的宁静,如捡拾了一篮海边的美壳。这里,不再有高楼生硬的框条,不再有霓虹刺眼的闪烁,更不再有喧闹人群的拥挤;这里,有的是文字的横折弯钩,有的是傍晚薄弱阳光洒在字面上的温暖,有的是对面喧闹的街市与静静看书的我。
直到薄光不再、微星上空,我才合上书本,并不留恋,倒更是期待明日那时的来临。
回到家后,我又钻进了家门前的河水田地中,那里有着大伯父种的桃树、桑树、石榴树和橘树,长得挺直,长得茂盛,枝儿叶儿向四周长开,像是撑开的大伞。到了果子该成熟的季节,这些大伞就挂满了果儿。我会坐在树下,脑海中构思着一些故事情节,主人公便是今日所看书刊的人物,这成了我的一个小小游戏。
我的童年,有书刊的油墨香,有田地的柔软果香,甚是美好。今日想来,更是愿意久浸于此,奈何时间已逝,我心柔软成湖,便是这最好的回味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