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我一个吻
昨天还安慰着眼神惶恐不安的我们的她,明日居然就只能在原地望着我们高飞了。
初见班主任,看到的她目光柔和,面孔也无棱角。然而不到两天我们便领教了她的威力:一切的高标准、严要求,惊得我们一再打量她瘦小的身材,不明白这些极具爆发力的力量与定海神针似的气场从何而来。从那以后我不再相信第一印象。于是我们不得不快速适应初中的生活,带着对小学轻松生活的无限怀念怨声载道地走上初中生的路。现在想起那些“煎熬”的日子,却觉得惋惜与怀念。
不知不觉我们将要走完三年的旅程,前方那个不高的、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的、目光凌厉言语犀利的班主任,也将接任又一群刚刚离开小学的学生们了。尤记她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着累趴下的我们说:“你们混吧,好自为之,我无所谓。你们假装努力,我假装赞许,也就到六月份结束了。我们就这样互相欺骗,明年我再和下一届的学生互相欺骗。罢了罢了。”在那几分钟沉重的漫长沉默里,回响着她失望的声音。我那时突然感到猝不及防的揪心一疼,现在已然记不起原话,那刺痛的感觉依然清晰。我不知是受到什么的感染,或是我们不够努力辜负了她的期望,或是单单为了将要失去她这样的老师。脑海里能清晰浮现出那样的画面:她踩着高跟鞋“哐哐哐”地上下楼,她踮起脚尖在黑板上画出大气的图,她站在讲台上时阳光照得她周身覆着亮亮的一层绒毛,她认真地讲着题,一遍又一遍讲着同一个点,她失望地报出我们答不出的原题的页码……三年时光里,交给她的部分太多。而以后,偶尔让她骄傲地笑起来的那样幸福的殊荣,却再也无关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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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看到小说的名字:刺我一个吻。却不知为何想起的是你。无关小说内容,只是觉得你一直在执着地刺给我们吻。用略残酷的方式,爱着我们。在你身上,我能看到“责任”庄严地发出熠熠的光芒。似乎你永远站得笔直,坐得端挺。希望你能一直如此,带着我们熟悉的姿势,一年一年继续着教育。永远的敬意若能从今以后忽然记起,那将是我们莫大的荣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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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是瑟瑟秋风,明日是炎炎夏日。在今日的乍暖还寒里,我期望你一切都好,愿时光待你不薄,岁月不许你苍老。
离别之前,愿得你再刺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