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涟漪牵动了我的情丝
“小雨,过来帮妈妈看看,这染色剂是怎么用的。”妈妈嘀咕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怎样把自己隐藏着银白的头发重新耀着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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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说明书不是在里面吗?”我撂下笔,眉头紧锁,走出了房间。
当我站到镜子前的时候,我愣住了——曾经向太阳一样永远散发着生机与活力的她,如今像个娃娃似的,已比我矮了半个脑袋,托着腮,站在镜子前,执着的对着光,瞅着染发剂。
“妈妈已经老啦!”
木梳的尺在妈妈的头顶久久不能落下,妈妈头顶的那圈银白实在太为醒目,在四周的乌黑的发丝下显得格为耀眼。太阳光辉下的银丝闪着淡雅的银白,好似温柔的涟漪,轻漾在平静的水湾中,激起我内心的波澜。
回忆似水——
雨,好似天上的银河倾泻而下。我不厌其烦的拭去车窗上的水汽。路上已没有路人的脚步了。各色的霓虹灯穿过雨雾,映出圈圈光晕。
久别故乡。熟悉的街道,路口,灯光。我朝手心哈了一口热气,公交车在弥天大雾中,滑向那个温暖的家的怀抱。
车站的红色的光幕应在车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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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灰头土脸的女人的身影在满天白色中实着不起眼,却紧紧地揪住了我的心——个头矮小的她的脚尖一定是踮起的,否则怎么与别人的肩膀同高呢?仍然是那件四季同式的灰色的工作服,她像是孵蛋的母鸡,伸长了脖子,在寻找着什么,时光磨灭了她眼中的光彩,却掩藏不住此刻她眼睛中盛满的期盼。
妈妈患有严重的关节炎,半丝冷气也然不得。一年四季,她的电瓶车上都要套一个大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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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人群,跳上车站。她顺手就接过了我的行李,却没有时间去往自己的手心吐一口热气。
坐上电瓶车,她的叨叨就不停歇。我正不耐烦,眼睛贪婪的望着四周熟悉的情景,不经意的一瞥,瞅见了她头顶那圈淡雅的银白,好似温柔的涟漪的银白。
我轻轻合上眼,两股微微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我已分不清是泪与否——那圈银白好似温柔的涟漪,轻漾在平静的水湾中,激起我内心的波澜。
木尺轻轻地咬合着柔顺的长发。
“妈妈,我爱你。”轻轻地,不让眼中温热的泪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