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初二年级作文 >> 爱上车与路

爱上车与路

作者: 韦冬妮 | 时间: 2019-02-21 | 投稿

虚责牛乱寒乌台建环义瑞粒打割丰坏召即啥句极夏决粪开闪位胞紧埔凹气起件执插孢悬术尚温黄联幼减安滚巩牢赫贯随互天恢卖仅登值业想参证截辐国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极度厌恶那条路。

从没有人是悄无声息地走过那段路。我常能听见各种声音:摩托车发动机的轰轰声,三轮车破着嗓子的呼呼声,小轿车碾过路面的嘶嘶声,大货车数个轮子共同滚过的隆隆声。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有电瓶车的嘤嘤声和凉鞋底摩擦地面的细碎声音。

我时常向父亲抱怨这让人失去耐心的嘈杂,父亲却对我说:它们是路的呼吸,路因它们活着。

开始的我并不理解这句话。

父亲每次出门或回来的时候,路过那段我在窗前恰能看到的路时,总会按两声喇叭,我便抬起头来,看着车影一点点小下去或是清晰起来。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暗号,也是我最喜欢的关于路的故事。

从我的角度看来,路上所有的故事,都是晚上九点路灯照下的样子,光亮刚刚好,温度刚刚好。

当城市的灯渐渐亮起来的时候,路上的灯也慢慢亮起来了。车前是亮亮的淡黄的光,车后是暗暗的温红的光,相簇着向前方驶去,向着前方等待着的身影和温好的饭菜驶去。整条路都被染成黄乎乎、暖融融的一片,远处的天空混成了橘色,暗黑的夜也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人间烟火色。

我渐渐地开始理解父亲说的那句话,不再抵触那各种声音。

我渐渐地爱上了把胳膊肘撑在窗台上看公交车周身亮起一串小灯,清亮亮、细盈盈地攻破夜的防线。站台上只有一个人,大约是位老妇人吧,银白的头发亮眼得很。远处的公车渐停又驶离,隐约一顶彩色帽子站起来,门口座上多了一抹银色。

有时,车里可瞧见拉着吊环前后摇摆的人影参差,或是几对人儿相偎在座椅上。我总忍不住想,他们是朋友、亲人还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们将驶向欢欣,还是哀恸,或是巨大的未知?

不论乘客多少,公车里总是满满当当塞了一车的故事。

前人形容路上“车如流水马如龙”,我不喜欢,那读上去是冰冷冰冷的,温度还比不上深夜路两旁隔离带的铁栏杆的温度,摹得再像又有什么用呢?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路应该是怀抱,拥着人世间的暖。

哪怕是再深再冷的夜里,我都不曾看见一辆完好无恙的车栖宿在路边。

它们一个劲儿地向前赶着,一段路上纵然只有一辆车,那也不管。形影单只,将要融在黑暗之中,却又执拗地挣起一身的光亮,偏偏把黑夜撕开一道裂缝,说什么都不让脚下的路停下。灯开得亮些,照得路远些,车轮转得快些再快些,只要还能向前走。

它们在向前赶什么呢?践约,归去,或是别的前方?

我只是知道,车在路上行。

我一度认为,车是因为路才有了存在。

可若是车久久不来,那站台上的银发老妪,难道就千年万年地等下去吗?窗前的这条路,又何以有了来处和前方?那这世上除了荒野和汪洋,岂不只剩下一段水泥马路巨大而无聊地永恒重复和无数冰冷的尽头?

是车,是车轮轻柔而从不间断的碾压,是经过处扬起的尘埃,是渐淡渐远的灯光,铸成了我们对前方的信仰,让所有的故事得以延续,让所有的等待有了归属,让趴在窗前的我,能够悄悄问一句:你猜,它会驶向何方?

事实上,路是没有尽头的,它有的只是前方。

事实上,我也爱上了这没有尽头的路。车开过,它细微地呼吸起伏着,你说,它载着故事,又将驶向什么样的前方呢?

上一篇: 温暖五月天

下一篇: 我们的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