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背影
夏日,有绿叶浸染枝头的背影;雨后,有彩虹绚丽的背影;清浅时光,有你宽厚温暖的背影,如此,安好……
冬去春来,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气中夹杂着潮湿而又沉闷的气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墙壁、窗户都“冒起了汗”。漫天的大雾包裹着整座小城,潮湿的天气里,我的心仿佛发了霉一般。很不巧,在这个阴抑的春季里,房间的墙纸也“不争气”地发了霉,那几颗豌豆大小的小黑点宛如美人面容上的点点雀斑。每每看见,心里总生出一丝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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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向母亲提出更换墙纸的要求,可母亲工作忙,这件事就搁置了下来。
一天放学回家,我突然发现父亲正热火朝天地为我贴墙纸,一旁帮忙的母亲还不停地责怪道:“孩子还不让你惯坏了……”你微笑着,默然不语。你将一整张墙纸轻轻展开,用剪刀裁出与墙壁相符的尺寸,再用胶水涂抹均匀,静待片刻后才把墙纸粘上墙壁。粘好后,又用刮刀仔细地刮去残余的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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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地看着你的背影。你那斑驳的白发下那么的耀眼,略微臃肿的身躯艰难地移动着,黝黑而又粗糙的双手不停地修修剪剪,背似乎有些驼了。思绪有些飘远,依稀记得小时候,我紧紧地牵着那那双宽大而又温暖的手走走街串巷,或是让我坐在那宽厚坚实的背上嬉笑玩耍。转瞬之间,我已步入青春年华,而你也悄然老去。虽当年的气概犹存,但毕竟岁月不饶人,时间的齿轮还是残酷在你身上刻(碾)下道道痕迹。
贴墙纸的过程中,有些部分你觉得贴得不很平整,又重新撕下来,用刮板刮平后再耐心贴好。不知不觉,汗水已涌上你的额头,浸湿你的衣裳。“爸,休息下吧!”“快好了,不打紧!”你慈爱地回答。下梯子的时候,你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我一个踉跄奔过去扶住梯子。站定后你拍拍我的肩膀:“唉,爸爸老了!”我摇摇头。“墙纸的款式喜欢吗?”“嗯。”我连忙答道。你有些苍老的面容荡漾着难得的笑容,我的心却猛地揪了一下。
父亲渐渐老了,但他的背影却依旧挺拔而宽厚,就像一座稳稳的大山——那是在校门前等待我放学归来的焦急的背影,是在厨房为我准备早餐温暖的背影,是在书桌前为我检查作业认真地背影……你的背影包含了一切说不完、道不尽的爱。你的背影,为我撑起了一片蔚蓝的天空。
浅浅摇曳的时光,有你的背影,如此,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