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那熟悉又陌生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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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一条没有归程的路。陌生的记忆是不会复原的。的确,儿时那抹熟悉的记忆,为什么现在也变成了陌生的,无法复原的呢?可是它们的的确确存在过。我拿起一支画笔,体验那家乡的风景……
第一笔,画上一条弯曲的小路。路旁开满了栀子花和油菜花,青石板上滴滴露水,满是苔痕。有时太阳会穿过云层,有时大雪封路,无法通行。我记得这里的每一个招牌,每一条巷子。我记忆中仿佛有一副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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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笔,画上一条清清的小河。河水在小溪旁缓缓流淌着。成群的孩子结伴的捕捉虾和螃蟹。他们拿起了口袋,一次又一次的弯下腰,逆着溪流,感受阳光涂满全身的温暖。
我继续的想象着,仿佛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继续画下去,不要停,不要停!”我又用笔尖勾勒出了一颗石榴树,树下有子孙三代正在谈天。毫无拘束的他们,聊着一些不同的话题。它们组成了改革开放的历史。一旁的小女孩听到了母鸡的呻吟,取得鸡蛋,又抓住了半截的彩虹。
一块湿漉漉的菜地中,我勾勒出了一位少妇。她的若隐若现的模糊身影在菜地中跳动。她在采摘白菜和土豆,因为今天是聚会的日子。她想着做碗长寿面就行了。可是一道菜就让篮子里的菜堆成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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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画笔折断了。我愤怒的站起身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条又一条的现代化高速公路,一排又一排的污水管道,一栋又一栋的摩天大楼,矗立在眼前,使人眼花缭乱。公路上常常有人被压死,庄稼地中也是一片黑。牲口们时常被毒死。过去那晶莹的小河水,现在也已经成了黑气缭绕的死河水。然而这些黑色的气体,到底是我们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人心出了问题?
祖孙三代,各司其职——农工商。他们联合起来,让自己的村庄更富裕了。人们感恩戴德,说他们是英雄。可他们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啊!农妇的土地被工厂买下了,她看着那运作的机器和自己手里的钞票,乐开了花。可是一家人再也吃不到自己种植的土豆白菜了……
我再也不能触摸到那彩虹,捕捉虾蟹,也看不清桌子旁的颜色了……
那条小路,那条小河,那美丽而又熟悉的风景,那绿水青山,那村中朴实的人们,是否被时光的冲击而淡忘了,变得陌生了呢?
金山银山,阻碍了我的体验,祛除了我的记忆,也映衬着那逐渐消失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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