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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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他和老屋。雨色暮暮，夕阳照在青空，渲染了一片金色。那老屋，青石板的台阶上，午饭的香气蔓延空气中，京剧戏曲经典的旋律从里屋传出，声音荡漾在整个庭院，她总是埋怨，对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他发起牢骚，原因便是多次的叫唤吃饭却得不到回应。她总爱大声假装生气叫他老头子，但眼神却依然温柔，他会回头露出不符合实际年龄如孩子般调皮的赔笑。有时她和他会静静依偎，坐在窗边的竹藤椅上谈天，目光温柔似水，却多了一份常人读不懂的宁静。夕阳那金色的光晕照在他们脸上，却显得更加唯美。刹那的芬芳，却可以永生永世流转。

过了好多年，哥哥孤身前往意大利创业打拼，机场里他宠溺的轻拍着我的头，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又特别嘱咐我好好照顾外公外婆。“请乘坐XXX客机的乘客尽快登机……”无奈距离拉开了我们互相紧牵着的手。目送他的背影。无助的泪终于湿润了眼眶，模糊了视线。回来的路上，他和她紧紧相搀扶着，他担忧地看着她因伤心而憔悴的脸庞。我在后面静静的望着他们。依旧是夕阳下，照耀着他们早已花白的头发，却显得如此孤寂。凝聚苍穹，分离竟然会那么凄凉，正如一声一声霰雪鸟的悲鸣，斜斜地掠天而去。而她的笑容，隐没于深深的雾气和落日的群岚，一时迷了方向。他只是不语，紧牵着她的手，默默抽着烟。吐出的烟雾在空气中消散，化为乌有。

那时，在老屋她和躺在床上的他。空中不再是夕阳的光照，而是死寂的黑。她脸上挂满了泪痕。近日的劳累又使她眼角的皱纹更深。他愧疚地看着她，她则是强颜欢笑，只为让他放心，让他知道她没事。又孰不知，这笑却比哭还难看。最终，他还是走了，如此安详。

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轻扶她的头，让她靠在我瘦小的肩膀上，只感到肩上一阵湿热。屋中萦绕着一位老人嘤嘤地啜泣声。我抬头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因为我知道，我今后要更加坚强，为了她和他。

现在，老屋，她，却唯独少了他。留下的只有墙上的那张他露着慈祥笑容的黑白相片。她时常一个人在相片前，脸上沉沉的如同雾霭般的忧伤，盯着里面的人儿久久不能忘怀，可他始终以微笑面对着她。

清晨，一滴雨露打在树枝的叶片上，流转，落下。漆黑的夜幕泛白，明亮。朝阳偷偷透过窗户照进老屋，停留在张黑白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