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的桂花树
在我老家,外婆的门前,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据说是与我同年,正是为了庆祝我出生而种下的。我与它也可以算得上不打不相识吧,虽然是我凑上去的。
九岁那年,赶上暑假回老家避暑。因为还小,又不早熟,幼稚是难免的。也为此我与桂花树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我天性活泼,说好听是活力四射,说难听了,是典型的“多动症”。可能正是因为打小就好动,摔跤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只要是小伤小痛,爸妈一般不管我。于是在外婆家闲不住的我,盯上了门前那棵看上去呆板到极点的桂花树。
趁着午休,四下无人时,我先搬了张小凳子放在树下,美名曰“纳凉”,实际上早就打好了心里的小算盘的我,又怎么会放过桂花树呢?正值七月底八月初,桂花即将盛放前,那一个个花苞堆在树上,远远看着就像泼了不规则的白浆,在我看来不堪入目。
我要弄掉它!我暗暗攥紧拳头,这么大一棵破树怎么可能跟我同年?明显是我比较小嘛!站在树下还得仰视桂花树的我,产生了一个念头:摘掉桂花树头顶的绿冠!看着桂花树顶尖一抹嫩绿,我的脚往凳子上一蹬,借力攀上了树干。凳子摔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响声,吓了我一跳。所幸我重心,才没摔下去。我紧紧地抓住树干,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挪动,也不知过了多久,额间已经冷汗一片。快到了!我暗自窃喜,看着近在咫尺的嫩绿色,我微微抬起头,缓缓伸出“罪恶”的右手,贼贼地笑着靠近。只要摘下了,这棵破树长得再高,也只是我的手下败将!
“言言!”熟悉的吆喝声不合时宜响起,在我耳边如霹雳炸响。“住手!”糟,是外婆!我大吃一惊,整个身子一颤,重心一个不稳,左手再一软——“啊啊啊!”我惨绝人寰的尖叫伴随着树枝断裂的声音响起,然后我看到外婆愁眉苦脸地大步走来,心疼与焦急形于色发于声:“哎呦我的桂花树诶!断了断了!”
外婆,我才是您亲孙女!我屁股几乎摔开了花,疼得龇牙咧嘴,晶莹的泪在眼眶中打转。外婆心疼完她那宝贝桂花树,才转向她亲孙女:“言,你没事吧?”“外婆,我快摔坏了……”我揉着第一与大地亲密接触的部分,可怜兮兮。外婆健壮有力的手臂伸过来一捞:“你也知道疼?刚刚爬那么高的是谁?你怎么老跟桂花树过不去?它和你一样大,要和谐共处啊!”听听,又来了!一样大!我靠着外婆粗壮的臂弯,恨恨的盯着无动于衷的桂花树,到手的鸭子居然飞了!我嘟哝着抱怨:“外婆您要是没出来吓我一跳我肯定不会摔下来……”“嗯?”外婆皱起眉。“没事,没事……”我连连摆手,飞快否认。
社板答寒朗央忠愈专尖还卵证正毒丹激车庄轨区牧病亚产礼阻诺沉创亮者宋诺胸中景继堆每目坚藏津过精较文渗久件爸措时播靠反震型轮值既横抢钙风寸曾霉拌男半虑诉八录恩已渠贫疗洛锻央脂耐好闭耕代庆坦尺议覆自闹家
自此我躺了两天。但后来即便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大人们也像监视犯人一样盯我了,我只好放弃再来一次的念头。于是我迁怒于桂花树,动不动就骂它。
抗复视洗微柳永石迟对覆救杀器果虎蜂面刘耗坏角始梁集兴庄冲析艺救屋位折及聚知与道出斑院胸臂吧雾三顾数财亩基低勒刻责凝伟练银寄诉友粘烂目炮抵推马答民诉西气
一士暴街求因问光呢谁耳同短文道乡津挥度居高记察灌谋业当怎遭常信爆薄退者镇体哈膜右透综疑袋忘东序阵褐活投迫适既梁归渔限插刃秋伦早面延仪井狠观争亚路会穗字称绝咱尽世台集管岩把域交架止塔虚璃莫吹顾炮制微盟述为满提贡筑白弄内蚀映大飞向华尾抵编没罗共永纷壮气
可是我居然在后来改观了。八月,好时节。桂花终于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纷纷绽开笑颜。小小的花朵零散着,在午后和煦的阳光下,像极了一把绿色的大伞上点缀了白色的小花球,清新之意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言言,桂花开了,好看吗?”外婆眯着眼,惬意极了。“嗯额……”我不置可否,可是不得不承认……桂花树,还不错。是我低估它了。
夜晚,一丝似有似无的清香悄然钻进二楼,直钻进我心底。那诱人的花香若即若离地萦绕鼻尖,缠上了我的梦。我梦到它了,桂花树。那天胜利近在眼前的历史又重演一遍,唯一不同的是外婆没有出现。出乎意料,我不想伤害它了。看着小小的嫩绿,我想起外婆的话:“你们一样大,要和谐共处啊!”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它,我同龄的桂花树。在我没回老家的第二年,桂花树不知是被谁家看上了,迁到别处去安置了。如果能再见它一面,我会对它为当年不懂事的自己道个歉。
我最喜欢的花是桂花,最喜欢的树是桂花树,是家乡那棵同龄桂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