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那一双美丽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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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只要一放长假,我大多数的时间是和奶奶、爷爷一起度过的。爷爷有时候会出去应酬,于是我和奶奶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
我的奶奶个头不高,我总是喜欢踮着脚和奶奶比划,还会自称“我已经超过奶奶你老人家了。”奶奶的头上永远顶着天然棕褐色卷发,显得很有魅力;虽然长着小眼睛,但她每次看着我的时候,却是那么的炯炯有神;鼻子和嘴巴都有共同的特点,每次只要被冷风一吹,就会冻得发紫。奶奶的样子再平常不过了,但在我的心目中,她是多么的美丽,尤其是那一双小眼睛更是天下最美最美的。
周末一到,我们一大家人总是喜气洋洋地聚在奶奶家吃饭。奶奶做的菜不是山珍海味,但每样都有自己的特色。我喜欢坐在面对厨房的位置,因为那里能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到奶奶。她如心情愉快,就会拿着铲刀在锅前手舞足蹈,嘴里还会情不自禁哼出小调,而那双小眼睛早就眯成了一条缝,这不是因为油烟太大,而是她的心情统统从眼睛里表达出来了,这一切在那时我幼小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奶奶把菜端出来的一瞬间,我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奶奶当时的期待和自豪。我会迫不及待地把菜夹入口中,仔细品味其中的美味。有时我会满意地点点头,夸奶奶厨艺的高超,有时则会让大家也尝尝并大声赞扬出来,这时,我又看到奶奶咧开了嘴的上面,那眯成细缝而美丽无比的眼睛,似乎在闪着光。
记得有一次中午,就我和奶奶在家,她也习惯地拨起手中的电话问家人是否回来吃饭。第一个拨打给了爸爸,我记得很清楚,那次爸爸因为工作繁忙不能过来吃饭,听到这一消息奶奶虽然在电话里说没事没事,但看得出来,她的眼眶里挂满了失望,默默地放下了电话。当奶奶又拨打给了爷爷和妈妈的之后,我看到她那双小眼睛里发出了灰暗的光,她的眼神似乎在说:“怎么都不来,看来只有我和孙女两个人吃了。”
奶奶最后走进厨房的时候,是那般的失望,烧菜的小调没了,动作也出奇地小,我能够感觉她浑身无力,精神也没那么抖擞,以往闪光的眼睛也变得黯然无色。奶奶把菜端出来一瞬间,我为了提起她的兴趣,便抢着帮她端,并立刻用筷子夹菜吃,边吃边赞,希望奶奶暗淡的眼睛能提起点神。果真,不久以后,奶奶便充满自信地对我说:“奶奶厉害吧!”再次瞅了瞅奶奶,她看起来挺开心的,我这才放心地开始我的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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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年过去了,我的身高早就超过奶奶了,但是她那美丽的眼睛一直留在我心中,每次去奶奶家里吃饭,仍然能看到她那双小却美丽的眼睛,它们永远闪着、亮着。
奶奶的眼睛是阳光的、是缤纷的、是明亮的、是美丽的……它将会永远清晰地留在我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