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爱你
早些日子,应该是大年初一吧,我就开始思索一篇文章,想把我与爷爷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今日提笔,依然款款深情。
细数回老家的次数,发现极少,呆的日子也不多。所以每次回去都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候。
爷爷有三个儿子,最小的是爸爸,因而我和弟弟也就成了爷爷奶奶的掌中宝。每次看到我从桥上拖着行李箱回家时,爷爷就站在门口一路注视着我们,走近的时候便笑眯眯的对我说:“你从外面回来啦!累不累啊……”爷爷和奶奶最不一样的就是奶奶特别能和街坊邻里聊到一块,而爷爷在别人面前总比在家里拘谨些,而且爷爷有个养成了十几年的习惯:一天黑就睡觉,早晨公鸡打鸣就起床,哪怕是除夕,这个惯例也不会改。不知道这个是个好习惯还是个坏习惯。
去年,爸爸请人把家里的老房子翻新,这期间爷爷功不可没。因为我没能很快适应这新房子的感觉,所以到过年那一天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看着哥哥姐姐们欢脱的模样,而我却一滴荤水也没进,大家都在享受着春节的氛围,我显得很渺小,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生病了。一觉睡到黄昏时分,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天花板摇摇欲坠,连墙壁都冒着冷气,但是隐隐间堵塞的鼻腔有一股清甜滋味涌来,我缓缓直起身子,看见床头柜上有一碗檽米粑粑,虽然嘴里有一种苦涩,但心里却被这甜沁化了。不远处的楼梯口传来了一串低沉的拖鞋摩擦着地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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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姨夫的诊所打完点滴回来时,一路上就听到电话另一头奶奶抱怨爷爷的声音,大概意思就是:奶奶让爷爷去买八两枸杞回来泡酒,爷爷大方的给了店家八十块,提着一袋子枸杞回家,这让平时勤俭持家的奶奶气昏了头,她说爷爷是败家子。在后座的我忍俊不禁,感慨着我和爷爷的相似:五岁的时候去买泡泡糖,嘴上答应着只买两三个,可最后还是偷偷多藏了几个在口袋里,妈妈洗完衣服走到我面前,如旋风般夺走了我所有的零花钱……
正月初八的云总是会由聚拢到渐渐散开着变化,家里只剩下我,堂姐,爷爷奶奶了。一切都回到了平淡的模样。等到我起床,一推开大厅的门时,便让肆意的光芒刺伤了眼,应该是正午了吧!我看到奶奶紧皱着眉头看着我,指了指正在台阶上的爷爷,我茫然地走到他跟前,坐在他旁边。他嘴里嘟囔着有人砍了他后山的竹子,还重复说着奶奶不帮他阻止别人,他再也不理奶奶了……
我不知不觉地开始心疼爷爷了,虽然我们之间的交流不频繁,价值观念也不同,但我觉得我和爷爷很像,这种相似是流入血液,钻进基因当中去的,我想这就是亲情吧!
爷爷当了一辈子农民,为他的儿子,孙子,曾孙付出得足够多了,也应该轮到我们照顾他了。就像爷爷您一直珍贵的后山竹林,糯米粑粑和酒一样,此刻,相隔128公里,我对您的想念就像金鱼吐出的泡泡最后消失在空气里,不动声色却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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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岁月放过了疾病缠身,那么也请你不要模糊了他的头脑,好让他记着世上美好的东西。感谢您撑起了我们一大家子人,爱您!祝你身体健康,事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