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在记忆的画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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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捧诗书,一杯素茗,一个画面,在晕黄的晨曦中渐行渐远,自模糊变为清晰。
“苏爱卿,朕命你为使节,出使匈奴,可愿否?”明殿之上,汉武帝道,苏武有些许期待,些许无奈,他多不愿离开这暖意氤氲之地啊,毕竟还有他挂念的妻儿、兄弟,但一想到和平,无奈皆消,一道铿锵之声响起:“臣愿往,定不辱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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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手持旌节棒,走向那荒蛮、孤寂之地。
本来一切都将顺利达成,可是,他展现的口才,才华深深吸引住了匈奴。于是,匈奴想让他留下,可他们没想到苏武是多么坚毅的一个人啊,他拒绝了高官厚禄,只为回去。匈奴绞尽脑汁来羞辱他,于是一卷羊鞭,一群白羊赐之,“待到公羊生出了小羊,便放你回去!”萦绕耳边,驱之不去。
他自此,便被困在北海放羊。
每一个夜里,他坐在发凉的篝火边,怀抱着身边柔顺的小羊,手中摩挲着的,是汉武帝赐他的旌节棒。他眺望远方,在山的那边,在千里之外的土地上,那里有他舍不下的亲情,有与他患难与共的兄弟,有他最亲爱的祖国。这,似乎已成了他亘古不变的一个画面。羊儿身上绵软的白,让他想到了故乡冬天下的那场雪,他与妻儿玩耍,昔日的欢愉,却成了而今不可触碰的妄想。
旄尽风霜节,心悬日月光。日复一年,旌节棒早已光秃秃的了。转眼,流年偷转,转眼,他也便垂垂老矣。他深知,公羊永远也生不了小羊,他,也永远走不出北海。年年的叠石,不是数归期,岁岁的雁书,也并非寄伊人。苏武,他是要让苍天鉴他的心迹,让故园懂得他的心声。
终于,十九冬残雪,换得了一春,他终是能够回到故乡,人们歌颂他、赞扬他。上林花似锦,而他头已白,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笑了,笑出了泪,是他饱经风霜的见证,受尽折磨的释放啊!心头泪,滴湿了北海的雁声。
在历史的长河里,那根旌节棒早已腐朽,但是,那个画面——那个他抱羊,持节,眺故乡的画面却永垂不朽,定格在每个人的记忆中,是他的一身浩然正气,点燃了生命,使其万古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