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温暖人心的眼睛
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它可以表达出人们的情感,或喜悦、或苦涩。但有一双始终嘱着一丝微笑的,或许是我见过的最温暖的眼睛。
深秋的寒风一阵阵地卷袭着树叶,直将瑟瑟的红叶从干枯的树枝上打落下来,飘摇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午后。我吃过饭,陪着母亲去菜市场采购些食材。刚到门口时,便被这来来往往的人惊了一下:一时间,市井小贩招徕顾客的叫卖声,穿着艳丽、面色红润的人们走在街道上的互相谈笑低语声,还有小汽车在穿过拥挤不堪的人们时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直往我脑袋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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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妈妈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的目光在菜市场里转了圈,犹豫了片刻,最终落到他身上。那是一个卖豆腐的小贩。他的摊子前冷冷清清,仿佛与这热闹的世界格格不入。他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淡淡地看着来往的人群,平静的眼眸里不起一丝波澜。这分明已是深秋了,他却只身着单薄的外套,肥大的上衣下是一条洗得已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脚上踏着一双明显已有些硌脚的人字拖。“我要吃豆腐。”“好。”妈妈牵着我走了过去。
“要一元钱的豆腐。”妈妈淡淡的声音传来。“好咧。”他却淳朴地笑了,嘴角直咧到耳根,露出黄黄的大板牙。切块、打包,看着他用冻得发紫、像萝卜似的双手熟练地做完,我的心竟有一瞬间的抽搐。“给,您的。”他双手递过来。母亲看着他占满了黑泥的手指甲,眉头不可见地皱了皱,却终究还是把豆腐接了过去。
他也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时,我瞥见了他的眼眸:黝黑黝黑的,仿佛是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那里面已沉淀过太多情感,有家人之间的温暖、与儿子嬉戏间的愉悦、也有对生活失望过、悔恨过、但从未放弃的坚强。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份近乎顽固的执拗,那诚朴、又如蕴含着群星的眼睛啊,璀璨又明亮,霎时温暖了我的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