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花明媚时
阳光从窗台倾斜过来,倾落在一盆历经严冬已经枯萎的葱花上,不经意给人的眼球抹上了油油的绿意。葱叶儿嫩得透明,有些像孩子娇嫩的皮肤。
阳光仔细地为葱叶梳理散乱的秀发,一点一点地扎成束,一点一点地抚顺。瞧,路的南侧是一片油菜地,油菜开出了花,茎干还显矮小,却急不可耐地张露了笑脸。远望,成畦地长着,笔直的身板伸到上头,变成了圆绒可爱的花团,一朵一朵金黄的小花拼凑在一块儿,成了花团,一个个花团聚在一起,竟成了花海。花海迎风翻动,一波一波地推向远方。
油菜花朝着阳光,被太阳的温暖泡软,一点一点张开。只一眨眼的工夫,又有花儿开放,阳光透过它柔嫩的皮肤,黄色愈发夺目。
花儿开得未为茂盛,但走近时,一阵迷人的香甜气味还是扑鼻而来,让人陶醉于香气中,却又似乎从未注意过它们。油菜,总是开在固定的时间,开成固定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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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近花儿,努力想象第一次见到它时的惊奇。风儿吹动,它们开始有了推搡,前后摆动,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油菜,像一群可爱的孩子,迎风飞奔在草原。觅着羊肠小道,我走进了这片花海,花香更浓了,时不时有花粉掉在我的衣服上,额头上。眼前的绿茎更绿了,黄花也更黄了,彼此依偎着,吮吸着太阳底下的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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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一位老人来,离老人去世一周还不到。他的命运多舛,医生一年前判定他患了癌症,眼看着一天天虚弱,他更加积极地锻炼,他说:“我想品尝菜花的味道,我要春风活络我的毛孔,我要淋个春光浴……”终不能如愿。令人欣慰的是,他安睡在了春光里,平静,安详。
春光正明媚,美得让人不愿前行。铃铃的笑声从菜花丛中传来,就停下奔波的脚步吧,慢慢咀嚼春日里这份难得的清新和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