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的清香
依旧是美丽的十月,依旧是金色的阳光,依旧是那棵桂花树,依旧是那一缕缕的清香,惟独少了的,只有那个年迈的身影……
奶奶说,她最喜欢桂花。当那一缕沁人心脾的清香拨动心弦的刹那,那淡淡金黄挑动视线的瞬间,如果能够变成一只蝴蝶该多好,可以融入那片花海……站在桂花树下,奶奶的话依旧在耳畔萦绕。
奶奶是最疼我的,记忆中奶奶做的桂花粥最美味。桂花快落时,奶奶在树底下铺上一层席子,抽打着树上的桂花,那轻柔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点点黄金,伴随着柔和的夕阳落在地上,桂花独有的芬芳点缀着太阳的味道,我不禁演绎起孩子的顽皮,在席子上打着滚,任凭树上的桂花落在我的额前,落在我的肩头。奶奶站在一边,笑而不语,看着我快乐的样子,那双浑浊的眼似乎也明亮起来,也从不责怪我弄脏了她那将作为食材的桂花。
我闹够了,从席子上爬了起来,撞上奶奶笑弯了的眉眼。瞅着自己沾满桂花的样儿,我不好意思地去帮奶奶收起席子上的桂花。一番又一番地冲洗,桂花终于干净了,我捧着湿漉漉的桂花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平铺在阳台上。远看,阳台上就像盛开着簇簇金黄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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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总是漫长的。充满水分的桂花变得干瘪,桂花终于晒干了,虽没了昔日的神采奕奕,但香味却久久弥漫。那时,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抓一把桂花放在口袋,闲暇时放在嘴中,品味桂花在舌尖上释放的淡雅。收桂花了,奶奶终于要熬桂花粥了,我每天都眼巴巴地盼着,盼着奶奶从厨房端出一碗香糯的粥,来满足我期盼已久的味蕾……
“又想奶奶了?”妈妈打断了我的回忆,“来,尝尝”,妈妈递上一个小碗,“奶奶说,你最爱吃桂花粥,现在正值桂花凋落,我想应该到了你往年吃桂花粥的时候,我专门学的。”我接过小碗,细细品着:“是奶奶的味道啊!”妈妈笑了,炫耀似的说:“我试了很多次才做出这种味道呢!”
从那天起,妈妈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桂花树下,阳台上,又“盛开了簇簇黄花”,又弥漫起了那缕缕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