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花开
说寂寞是秋的悒郁;说遥远是海的怀念;假如有人问我烦恼的原因,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题记
乔治?桑说过:“少年不会抱怨自己如花似锦的青春,美丽的年华于他们而言是珍贵的,哪怕他们带着各式各样的风暴。”青春,较之生活唯美,却又为生活所困,在不经意间,韶华胜极,又无声无息,水打萍漂。青春如花,可我尤爱紫荆,不仅是它那高昂的姿态,更爱它坚持的信仰,终年繁茂常绿,颇耐烟尘,盛开时繁茵满树,也不忘清香缭绕,就如同古城温暖的光,从清晨到夜晚,由原野到城市,赠予我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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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生活的黑幕降临,当时我们痴钝并不感觉,些许年后,我们才像从昏厥里醒过来,开始不住痛心,就像因蜷曲而麻木的四肢,到伸直了血液流通,就觉刺痛。昨日囫囵吞枣地忍受整块的痛苦,当时没工夫辨别滋味,现在,牛反刍似的,零星断续,细嚼出深深没底的滋味。我害怕自己变成斜阳里的城堡,被拉成平面,除去阴影,不再醒目。我不想过孤独或摇摆不定的生活,于是我跋涉过乱石耸立的悬崖,手握一抹紫色就独行于崎岖的山丘。如今回味简直堪比奇迹,我几乎不相信自己曾有过那样的坚持,但我知晓,因为这条荆棘密布的道路叫青春,即使幽深曲折却像紫荆一般迷人,故我才有勇气,去挑战与黑夜并来的恐惧。
目送沿海的日落,我紧抱一个醉生梦死的枕头,忘我歌颂这波光潋滟的梦境,觉得剩余的今夜只像海水浴的跳板,自己站在板的极端,会一跳冲进明天的快乐里,既兴奋又战栗。那些如云如风如岚般的昨天,都如同紫荆花开,只是拥有短暂的芬芳,那些可忆而不可追回的,何止是昨日阳光?离人已远,无处可寻,我们选择生活的刀刃必定磨损青春,可心里依然觉得不公,好似牙齿钳去了,齿腔依然空着作痛,更好比花盆里种的小树,要连根拔起,这花盆就得迸碎。
青春之于生活,就像电影散场,当我们切身体会其中曲折后走出影院,痛苦又有些矫情地低诉自己的青春:如何灿若樱花,如何漫天飘洒,又如何归结为零。我们惯于想象蓝图,却害怕面对现实刀俎,仿佛害病的眼睛怕光,破碎的皮肉怕风。追求一个个不切实际的梦境,如同在机场等一艘轮船。透过所有繁杂的布景与修饰,所有的言语与故事,我们站在无穷的未知面前,仿佛只剩茫然,年少时的幻想与此刻的现实冲撞过后,曾怀念的、曾偏执的,都会成为背道而驰的过往。这抉择太痛,痛得歇斯底里,痛成无可治愈的伤,痛到只有用岁月来沉淀,用时光去遗忘,用琐碎去忽视。茫茫人海,芸芸众生,无人能将日子过得行云流水,只能看着青春被一根无形的棉线编织成一枕槐安,用余生想念,用余生追忆。下一刻,顿悟成长,顿悟于这不羁的青春。
青春会逝,梦总会醒,人们必将忠于现实,但细细想来,在这段青春与生活无硝烟的战争里,犹觉晴日多于阴雨,收获多于劳作,任他阳光如何炙热,任他大雨如何滂沱,只要我认真活过,无愧付出过,人们将无权耻笑我是入不敷出的傻瓜,也不必用他的尺度来衡量我值不值得。
成长,是一次一个人的旅程;是一场孤单的冒险;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你我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在盛夏光年里相遇,在沸腾的空气中呼啸,奔赴一场青春的盛宴。即使遍体鳞伤,也要活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