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小巷
幼时,天是蓝的,草是绿的,小巷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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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曲曲折折,两侧是砖头砌的矮墙,岁月在墙上留下了残破的印迹,斑驳的石缝间,爬满了密密的青苔。那时,小巷中都是老房,古老的结构倾诉着旧日时光的沉淀。吱呀的木门里,娇嫩的花簇拥在一起,静静的在小巷的第一缕阳光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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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阿公提着鸟笼,慢悠悠地踱着步;阿婆坐在自家小院里,低吟着古老的歌谣,那歌声如一道清泉,静静淌满每个过路人的心田;上学的少年骑着自行车匆匆地在石板路上洒下一串清脆的铃声;早餐铺子也早早地打开店门,白色的蒸汽盘上门口的树,又悄悄在天空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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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会早早地牵着睡眼惺忪的我来吃早点。晨曦,阳光如水洗涤过一般清澈明媚,爷爷手掌上粗糙的茧浅浅磨过我柔嫩的小手,带着令人安心的温暖。“呦,今天也那么早,来,包子刚出笼,给乖孙女夹一个。”早餐铺胖胖的老板娘笑眯眯地招呼着我们,利索地递上早点。早餐铺子里人声鼎沸,人们惬意地聊着家常,平日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谈的津津有味。小巷里,不时有小贩挑着时令的蔬果经过,嫩绿的菜叶在阳光下更显得灵动的可爱。小巷中,阿婆轻哼着的古老歌谣静静地流淌开,氤氲成淡淡的暖意……
幼时,小巷将温暖的痕迹留在我的记忆深处,那里阳光旖旎,初然明媚。
如今,我又回到这里。
走进熟悉却又陌生的小巷,老房仍静静站在那儿。被雨水冲刷得发黄的篱墙上,带着末日的破败与萧条,门内的花早已消逝,枯黄的叶无力地耷耸着。阴霾的天空,流云沾惹了尘埃,聚拢的寒意催生着寂寞。凭着记忆,我摸索着找到早餐铺子,令我惊讶的是,铺子大门紧紧闭着,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过往的小巷已经支离破碎。时间是把刀,划开了小巷的旧时容颜,时代的洪潮又驱走了记忆中的那群人。幼时温暖的记忆再也无迹可循。只留下冷冷的风在寂寞的小巷中穿梭……
小巷,分明是一段岁月。逝去,无痕,唯独给了我一段留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