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何甘作物?
在阿尔法狗战胜柯洁后的轩然大波中,一条这样的评论扣人心弦:“柯洁输了会哭,可是阿尔法狗赢了不会笑。”我们长叹了一口气,生而为人,我们是“有思想的芦苇”,是具有独立价值观和社会性的个体,又怎么会和物沦落到一起呢?
苹果总裁库克说,我更担心人类像计算机一样思考,失去了价值观和同情心,罔顾后果。此话一出,又模糊了人和人工智能的界限:不仅人工智能会成为人,人也会成为人工智能。人和物的界限又在何处?中国有句古话,“君子不器,”或许能给出一个定义:人不作物,必须要有独立的精神和对社会的感知力。
人生而为人,其必有强烈捍卫的价值底线,没有事先编制好的固定指令,他所做的一切都源于内心,坚守底线。法国文豪雨果怒斥英法联军侵华的恶行,身为法国人,他理应站在国家一方;但他更清楚地知道,身为人,他必须坚守自己内心对正义的坚守。由此可见,在当今物欲横流的尘世,毫无底线、为利所趋的人们,又和物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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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社会性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人和物的差别。罗素说,“有三种情感支配着我的一生,对知识的渴望,对爱情的渴求,和对人类痛苦痛彻心扉的怜悯。”作为人,对待同类的痛苦一定有悲悯之心。最好的代表就是诗人杜甫,对于芸芸众生的同情,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而是感同身受的怜悯,这是一个社会人共有的情感。可放眼四周,当疾驰而过的汽车第二次碾过受害人的身体,车窗折射出一张张漠然行走的脸,我不禁怀疑:这是人?或是机器人?当慰安妇的表情包流传于网络,沾满鲜血的历史沦为笑谈,我不禁如万箭穿心般心痛。不要为丧钟为谁而鸣,它是为我们而鸣。人类作为一个命运共同体,一旦对同类丧失最基本的悲悯之情,很可能一起走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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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于时序。”在日益浅薄的文学作品中,也不难窥见独立人格向机器人过渡的痕迹。缺少自我价值观、缺少对社会疼痛感共鸣的文字,和计算机随机拼凑的文字又有什么界限?漫天而来的鸡汤文、浮夸的网络小说、哗众取宠的段子,或许是进入“机器时代”狂欢的序幕。
可,生而为人,又何甘作物?又何甘心抛弃那留给人类的最后一丝尊严?不!我们不会沉沦下去,也终将会成为闪烁着智慧光芒的个体。但我们需要停下来想一想。在急于行事之前,想一想,我有没有发自本心地坚守我的原则,因为价值观就如同简祯口中所言的“不允许掰一块尊严,只为了妥协”;在面对同类的痛苦之际,想一想,我是不是应该感同身受,怀着一颗悲悯之心伸出援助之手。
人总是自大的,即使面对人工智能的冲击,我们也总会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但正是因为这份自大,让我们难以正视自身的陨落。摆正心态,静心思考,人生而为人,终不会作物。
这是机器的时代,这,更是我们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