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子上做糖人的爷爷
时值春末夏初,五月,既没有刚入春时的料峭之寒,也没有盛夏时的燥热,五月是恬淡而舒缓的……劳动节三天的小长假,让平日里行人稀疏的广场,热闹了起来,刚从广场后面的图书馆看完书出来的我,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一个围满小孩的小摊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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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摊子前,只见人群中,一个卖糖人的老人,正熟练地在一块石板上作画,手拿小勺,在石板上飞快地回来浇铸,一个图案就出来了,再用小铲刀将糖画铲起,粘上竹签,动作一气呵成,围观的孩子们,都情不自禁地为老人高超的技术鼓起掌来,老人笑着把糖人递给一位付过钱小孩,小孩拿着糖人喜滋滋地边走边吃糖人,“给,这个是你的。”
老人把一个刚做好的糖人递到一个小女孩面前。
“不……不要,我……没带钱……”女孩伸出手,又缩了回来,“没事,拿着吧,这个糖人,是爷爷专门做给你的,爷爷快收摊了,糖浆还剩下一些,等一会儿,我给你们每人都做一个。”
老人边说边冲站在人群的我摆摆手,我却不高兴地把头别向一边,接近中午时,老人终于把剩下的糖浆都做成了糖人,分送给围在摊子前的小孩。我不情愿地走上前帮老人收摊子,“爷爷,您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呀,您的脚还没养好呢,爸爸妈妈不让您出来摆摊,您又偷偷出来摆摊了,被爸爸知道了,他又会冲您发火了。”我嘟着嘴,不高兴地说。“我就是坐不住呀,一闲下来,浑身不舒服,出来摆摆摊子,看到孩子们都爱吃我的做的糖人,爷爷心里就舒坦。”
看着爷爷脸上那个灿烂的笑容,我感觉爷爷似乎年轻了许多……
爷爷靠做糖人的手艺,养活一家子,把叔叔、爸爸、姑姑都培养成了大学生,为了让操劳了一辈子的他,好好享享福生活,爸爸特地把爷爷奶奶接来和我们一起住,不让爷爷再去摆摊,可没住上几天,爷爷就吵着住不惯,非要回郊区的老房子去住,还瞒着爸爸他们重操旧业,因此他还跟爸爸他们吵了几次架,但无论爸爸他们怎么劝说,爷爷就是不愿意闲下来,还总说,只要手脚能动,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从小就见过爷爷做糖人的我,知道这活,可一点都不轻松,从选材、熬糖、做糖人,每一步都需要有极大的劳动力、耐性、精力,可爷爷却干得那么高兴。
爷爷总说,靠着这手艺养活了一家子,不能让手艺荒废了,他喜欢给孩子们做糖人,只要孩子们喜欢他的糖人,他就一直干下去,直到手脚动不了,再停下来,看着一天到晚忙活个不停,整天乐乐呵呵的爷爷,爸爸他们也只好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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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热辣辣的阳光,晒得我直冒汗,我帮着爷爷把车子推到离广场不远的李爷爷家,把车子寄放在李爷爷家,从李爷爷家出来,爷爷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个糖人,递给我,“这是你喜欢的孙悟空,爷爷特地给你留的,尝尝吧!”爷爷笑眯眯地说,看着爷爷的笑脸,我也笑了。
五月温和的风,轻轻地从耳边吹过,柔柔的,软软的,手拿着爷爷做的糖人,我一直舍不得吃,直到快化了,我才咬上一小口,那甜甜的滋味,是春天的滋味、是爷爷浇铸在糖人身上那股幸福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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