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来过
请不要忘记那些匆匆路过的生命。——题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直习惯到那家理发店洗头。每天放学回家,我总是懒得回家烧水,而是到那家店里洗头。那家店的老板是位年轻的小伙子,那家店的理发师也只是他和他的妻子,有时候他的母亲会带他的小儿子来看他,不久又回到我们所不知道的他的家乡。
我不知道到关于他的任何事,他的名字,他的家,他的年龄,除了他开了一家理发店和有一个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儿子。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却变得熟络了,每次他都会说我为什么都要到理发店里洗头,我便找各种歪理,例如你妻子洗头很舒服,家里的洗头水费电费都可以在理发店里洗两个头之类。他笑笑说,反正也是他赚。
他喜欢给他的儿子剃头,一高兴就换个发型。他大概很爱干净,因为就算是生意很好的时候,每次去洗头发时地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一次我听到他们和妈妈“聊大人的天”时听到,他开这家理发店就是为了勉强养家糊口,谁让自己学习不好只能出去学个剃头的手艺。他说这个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笑着,我不懂这只是对客户礼貌的笑,还是其他什么意味的笑,我只觉得他这样看着他的妻子和抱着他的孩子的母亲是真的很幸福。而我所知道的他也就只有这些了。
上了初中以后,一星期回一次家。这下他又有新的“调侃”我的方式。他总是说我的头发油得结块,要让他的妻子用掉半瓶的洗发水才洗的干净。我毫无气势地瞪着他,当然是毫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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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记忆总是模糊的,只记得半黄半绿的叶子在风中颤抖,沙沙声伴着麻雀杂乱的啼鸣,不知名的小花落了一地,这些连什么季节都不能证明。可是这个平常的季节送走了我生命中的一位路人,带着他的妻儿,他的母亲,他的家,他的店以及他的一切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就如同他默默地走进我的人生轨道一样,他们仓促地离开,却没忘记任何东西。以至于现在,好像他们从来不曾出现一样。
他走了。就是去人们经常编造的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开始我并不知道,照常地生活着,该笑就笑,该哭就哭,只是奇怪为什么妈妈不再带我去那家店里洗头了,直到我又站在那家店的门口,听着他们和妈妈“大人间的谈话”。
他走了,他的母亲抱着他的孩子用颤抖的哭腔说道。他的儿子趴在他的母亲怀里,目光是茫然的,似乎并不懂他们说什么,我想那时我的样子也是这般,不然那些大人为什么不用“大人的事小孩别听”这句话把我支开。所以我听到了,我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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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害死的。他的尸体在铁路旁被发现,似乎是凶手想掩盖自己的作案事实。他母亲说,明明那天他出门前还那么开心,给孩子剃了头,怎么出去一下就没了呢?我恍恍惚惚地听着这个故事,那时的我对“没了”没什么概念,只是现在路过原本是那家理发店的街头,回想起那日他母亲的哭诉,他儿子的茫然。知道原来有种“没了”是消失得一干二净,是被遗忘。
我们好像都忘记了有那么家理发店,店里有个年轻的老板,他有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他过得好像很幸福,却丢下这个幸福走了。
现在我又有了新的“常驻”理发店,原先那家店的位置改成了服装店,去哪家服装店里我看到了很多熟人,他们都曾经是那理发店的常客,他们有些夸过他的手艺,有些听过他的故事,有些安慰过他的母亲,他们在服装店里进进出出,好像不记得他们原来进进出出的这家店的主人,连我也开始怀疑是否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个镇上,或许只是我童年的幻想。那么,有什么证明他曾经的存在?人害怕死亡,不就是因为害怕遗忘——自己遗忘和被遗忘。
我想起他的妻,他的儿,他的母亲。对于我们他只是路人,他的存在与否几乎没有影响,就像现在的我只能把它当做一个可以悼念的故事,但是对于他的妻是失去了丈夫,对于他的儿子是失去了父亲,对于他的母亲是失去了儿子。
可这也是正常的事。我们一生中总有一些注定路过的人,而我们于他们也是路人。至少我现在还记得,这个开着一家理发店,带着他的妻儿和母亲的人曾经来过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