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昙花的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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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一现,通常说极美的事物过快的消失。以前我总觉得这词中带着贬义,可这一瞬间的美丽又何尝不比平禄庸庸更令人铭记?
幼时,祖母闲时便喜侍弄花草,她能育出珍奇的绿菊,琢磨出如何种出各色的牡丹,甚至能使圆头圆脑的仙人球开出或鲜黄或嫩橘的花朵。我总认为祖母是一个如花般的女人能将平凡的生活用花草装点,能把枯燥的花草知识变幻成生动的故事,让幼时的我充满了好奇和激动。
每每讲到关于昙花的故事,祖母总会露出如孩童般的神情,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花让平素见惯了美丽的祖母如此向往。有一次,祖母神秘地搬出一盆花,粗看也未有多么惊艳,仔细观察,如同老树桩般裸露在外面的根茎,不规则的深褐色纹路攀附其上,还未有花苞露出,只看得见稍细的花茎伸了出来。我略有所失地问祖母:“这花什么时候才能开啊?”祖母望了望窗外,夜已深透了,对面楼零星的灯光也慢慢熄了,祖母压低了声音说:“这花要等到夜深人静才会开呢,等一等吧!”“为什么啊?”我不解地问道,“这牡丹茉莉不都是白天开的嘛!”祖母沉默了一会儿说:“这花来的匆忙走得也匆忙,只有耐心的人才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得到它开花。”祖母看着还懵懂的我,笑着说:“小孩子,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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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开台灯,昏黄的灯光直撒下来,祖母眼花,只小心翼翼地把头靠近花苞,我也睁大了眼睛使劲看生怕错过了什么,如同仙人掌粗糙的根茎伸出了花茎,紧紧包裹的花苞似乎也在努力着,使着劲儿,花苞裂出了白色的纹路,渐渐地展开,薄如蝉翼的花瓣一寸一寸舒展,一瓣一瓣独立开来,变化的速度竟然是肉眼能够看到的,透明的花瓣中似乎融入了些米白,白而不浊,细如蚊足的花脉如同华丽丝绸上银丝勾勒的云纹,接近花蕊的地方颜色渐变成了肉粉色,整个花朵清澈灵动地像幅水墨画,暗香浮动不忍触碰。
昙花在惋惜声中最终是凋零了,如同烟花绽放的美丽,如同蝉深藏了多年只等一朝夏日之鸣。虽然绽放在深夜,也许来不及欣赏赞叹她的美丽,就如同我身边的祖母,她的美是恬静的、悠然的,她给予我的爱是默默的、润物无声的,我沉浸在祖母温柔的怀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习惯了这样的爱,却从没有说过一声“谢谢您!”
花开花落是大自然的魔力,爱却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淡,就像那昙花,也许欣赏她的人很少,见过她的美的人不多,但经历过的人会永远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