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钱理群曾批判现在的北大学生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如同世界上最优秀的绵羊，如今的精英教育更趋向于培养出一批以谋取自身利益为最优目标，像计算机一样思考，计算出获取成功的最佳路径的“聪明人”。

在现代社会，人们对“成功”的定义普遍有所偏离。通常什么样的人才被认为是成功的人呢？是那些可以利用自身优势，顺应社会体系，在组织中谋求上位，得到主动权，管理权的人。这样的精英着实优秀，甚至无可挑剔，他们做事犹如计算机一般，精确地计算出人生的每一步该怎样去走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但这样的“聪明人”往往缺乏创造性，他们按照既定的奋斗路径一步步向上爬升，他们追求的往往是有有把握的成功，对于需要冒一定风险的、需要打破常规的创造性尝试却避之不及。称之为“计算机”、“优秀的绵羊”实不为过。然而，正如《离经叛道》一书中所说，能够改变世界的往往都是能够打破常规的人。

利己主义是实用主义，实利主义、虚无主义的综合体现，这样的思维方式和价值选择，无疑为社会进步造成了一定阻碍，失去了价值观和同情心的人与机器有何不同？这样的后果便是：我们拥有一批“少年老成”懂得权术的“聪明人”，却失去了敢于质疑常规，开创新理念的“冒险家”。这难道不是一种止步不前，甚至是倒退的趋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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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对人才的需求不是一味求“精”，更需要的是人才的创造性，是人才作为人的特性，即“人性”，而不是作为谋利的工具的“机械性”。“人性”中充满着丰富的个性，充满着个体差异，是可以导致世事变化的无限可能性。先有量才会有质，按照统一的计算机式的思维方式思考，不仅抹杀了个体差别的多样性，也是对未来无限可能性的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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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现代社会的“冒险家”需要的不止是勇气，也需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稳中求新。多数文人都是在一个相对稳的环境下再探索前卫的文学创新，像《三体》的作者刘慈欣，主业是山西发电厂的工程师，在业余时间进行文学创作，在那个年代科幻小说的受众仍然是一小部分人群，所以《三体》的创作也是一种冒险，但在有保障的情况下冒险，取得成功的概率往往更大。如投资家塔勒布在《反脆弱》一书中提出的“杠铃策略”，一方面的极度保守和另一方面的极度冒险并存，才能创就一个成功的创新者，这也是精英的最佳定位，“稳”、“精”与“新”“活”并存。

为社会，历史的发展交上一份满意答卷，我们必须优秀，但不能做“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