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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对父亲的第一印象便是——忙。

父亲常在睡梦中回家，披星戴月。一件事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深秋的夜晚，我透过窗外的微光，睡眼朦胧地看见父亲跨进家门，在沙发上坐下来，轻轻叹口气，揉着肿痛的脚。母亲从卧室里出来，扶父亲躺下，好似对父亲轻声耳语了几句。父亲沉默了良久，继而对她说：“没办法，今天又有应酬，总不能推辞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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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母亲欲言又止。

父亲挣扎着坐起来，下了地，一瘸一拐的向我的卧室走去。母亲又企图轻声阻拦，父亲说：“我去看看孩子。”

他进了卧室，没开灯，生怕把我惊醒，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手心很粗糙，也很温暖，他又俯下身去，吻吻我的前额，替我掖好被子，把刚才我起身时露出的脚丫盖上。做好这些，他站在我身边。我眯眼一看，看见他——我的父亲，看着我宁静的睡颜，露出一丝浅笑。

他悄然离开，不留痕迹，仿佛，他从没来过似的。临走时，还不忘帮我把门掩上。我知道，他一定是去看哥哥了。

也许父爱不是轰轰烈烈的爱；不是容易表现的爱；不是风风火火的爱；而是不动声色的爱；深藏不露的爱；淡泊宁静的爱。那爱就像是一潭春水，把一颗石子扔进去，也激不起浪花。也像是一座大山，一把雨中的伞，让你经历了该经历的风风雨雨，就给你一个喘气的机会，在它的屏障下，安稳快乐度过童年。

父亲，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