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烛光
凉薄的夜色覆盖了小镇,没有灯光闪烁的楼房像潘多拉的魔
盒一样伏在地上。
在一个电灯已经诞生几百年的时代,夜晚却没有灯火通明。我翻身跳下自行车,直觉告诉我,停电了。
停电了。街边的楼房发出微弱的呻吟,平日里赖在电视边的阿姨都搬出来她们遗忘已久的藤椅,扭扭腰肢,懒散地捏着把扇子,听那见多识广有不甘寂寞的人谈论身边的“情感剧场”。动人的时候,她们就捏起一张纸巾,焦急地蹭过眼角,从鼻腔里发出几声抽泣以表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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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个“女儿出嫁”的故事,我对街边阿姨的“情感剧场”便失去了兴趣。我推着车朝家的方向走去。齿轮绞合的唠叨在短促的蝉鸣里格外清晰,黑色的轿车携着刺眼的灯光从我身边擦过,橘色的光芒,让我的大脑有了一瞬间的空白,瞳孔也对不上焦距。我听到脚下的地面发出一声咒骂,自行车就脱离了我的控制。
调整好视线时,我看见自行车模糊的轮廓,它倾斜着,被街道上的缝隙死死咬住。我无奈地用指尖推了推自行车。它却像疯汉子歪斜的嘴角,无动于衷。
在夜晚酝酿出的微风里,我慢吞吞地修理着自行车。街角的窗落像是听到了我内心的愿望,反射出一道小小的烛光。
小小的烛光,在没有星星的夜空映衬下散落在我的身边,让我看清了坎坷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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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房屋一盏一盏地点亮了小小的烛光,像迷失人间的星光。跳动的红色火苗,让小小的烛光降落在树梢,降落在屋檐,降落在我渴望光明的掌心里。
是谁让这小小的烛光掉落在这座沉睡的小镇?在多年以前,没有电的世界是否也像现在这般美好?
我感觉,小小的烛光好像照亮了一个世界,让我可以听见亲切的心跳,闻到初生的花香……
这世界本来就是每个人用小小的烛光创造的……
我轻轻地把车扶出街道的缝隙。在恍惚里,我仿佛看到,在几个世纪前,有小小的烛光在深夜里不谙世事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