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很年轻
“……哎,哎,我来给你来段数来宝,保管你的精神倍倍爽,腰不痛来,腿不酸……”
“嘘……别唱了,在外面还没唱够,一回来还闹,吵醒你的宝贝外孙……”
“不好,几点钟了,赶紧下床,上学要迟到了……”揉着松醒的睡眼,我赶紧去洗脸刷牙……客厅里还有在说唱着什么,顾不上了,一头扎尽卫生间,拧大水龙头“哗哗哗哗……”
“贝贝,你要干什么,这么着急?”外婆赶过来问。
“外婆,我要迟到了。”
“哈哈,我的宝贝莫不是睡糊涂了?你已经放假了。我给你再来段吧……”
“去去,都是你吵的,贝贝哪有一天睡个好觉?好不容易放假了,这才七点半,再去睡一会!”
“别睡了,吃完早饭跟我出去走走,天天呆在室内都没精神了,看我,站像一棵松,坐像一个钟……”外公边唱边演。这时我的睡意已被彻底赶跑了,外公白衣白裤,刚练完太极的装束,加上出神入化的动作,我神往已久,真想要外公教我几招。于是我立即答应要跟外公出去。
八点钟我们来到天缘广场,外公不停地跟周围的人打招呼,在一位老者的催促下,外公坐到棋桌前,我站在外公的身后,只看棋子时起时落,一时想不清楚怎么回事,一局已经结束,老者不甘吧,要求再战,这次我又往棋桌前凑了凑,还是没看清,外公的“车”“马”“炮”已布好了阵势,只等对方来范,一时棋盘旋风似起,飞沙走石,对方已折兵损将,再也无回天之力!“唉!”老者长长叹口气!外公微微一笑,拱手言道:“承让了!还有事!”
广场中央,锣鼓声响起来,外公又赶往他的另一个“战场——老年锣鼓队”,外公一会示范,一会指挥的,忙得不亦乐乎,完全把我忘在了一边,我实在无聊,打电话给妈妈来接我。临走时,外公正和几十人一起伴着《八月桂花遍地开》悠扬的曲子在跳着什么,我问妈妈那是舞?妈妈告诉我那可是我们睢宁的特产“落子舞”,是表达喜庆丰收之意,他们准备把它跳到北京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去呢,也让全国人们知道睢宁,了解睢宁人的精神面貌,更多的人来到睢宁投资,把睢宁建设地更美!听到这我对外公油然而生敬意,不由朝他使劲地挥手,外公只远远地向我和妈妈点点头。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向妈妈问了许多外公的事。妈妈说也是听外婆说的,外公师范毕业,刚踏进工作就在单位十分活跃,吹拉弹唱样样行,深得老师、学生的喜爱,可一句“社会主义样样好,只是肚子还吃不饱。”就被打为“反革命”。那个年代,外公被限制了八年自由,强制劳动,还吃不饱,瘦成了皮包骨子,是外婆不时送去的煎饼才救了他……我深深地想外公命运够苦的了!
中午,外婆几次的张望,妈妈的电话催促,外公才唱着“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里不言愁!……”姗姗来迟!
外婆赶紧迎上去,边帮拍尘土边笑着说:“看,真是越来越老不正经了!”
“这不是不正经,而是越活越年轻!你才落伍,只唱‘圣经’,跟不上‘世经’了!”外公是用黄梅戏的唱腔唱的,引得我们大笑一阵。
吃饭后,我偷偷地询问外公:“您从那里获得了年轻的‘魔法’?”
外公半用说半用京剧唱道:“现在睢宁的形式是一片大好,路宽了,公园增多了,楼房变高了,外面来投资办厂也多了,就连农村的茅房也变成了水冲厕了……呀,12:30的新闻时间到,我得看去了!”外公又折了回来,“你的琴已拉得不错了,春节南剧场演出,我们祖孙俩来拉段《新春乐》?”
“我陪您演出,您陪我打三国游戏?”我马上将了外公一军。
“小菜一碟。”外公不无得意地摇着头,“别以为我不会。”
“那拉勾”我继续激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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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外公伸出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哈哈……”外公真是“老有所乐,乐有所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