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温度
红彤彤的窗花,喜艳艳的对联,热腾腾的团圆饭,乐融融的家人,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随着节日喜庆的气氛,我回到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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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家乡的土地,太阳已经要下上了,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李商隐的《乐游原》中的诗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尽管如此,我依然能感受到那清新的空气,滔滔不绝的塘水,公鸡的啼叫声,傲霜斗雪的松树……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我迫不及待的迈着轻盈的步伐,蹦蹦跳跳的去找寻一年没见的爷爷奶奶。推看大门,那纤瘦的身影,乱蓬蓬的头发,衣冠不整,穿着胶鞋,带着围巾,挎着满当当的菜篮子的样子映入眼帘。那是奶奶,奶奶拖着那疲惫的身子,眼皮似乎在打架,还时不时的揉揉眼睛。我蹑手蹑脚的来到奶奶背后,我的奶奶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但是却还是要坚持在房后种蔬菜,说了一堆好处,什么有益身心,什么有机蔬菜有营养等。我们都呦不过她,只好满足。可是她总是舍不得吃,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们。看着奶奶满是裂口而粗糙的手,仔仔细细清洗着一片一片青菜,那可是寒冬腊月,水就如同那冰块一样刺骨,奶奶的手在水里来回划动。奶奶洗的太专心了,丝毫没注意到我在她的身后。我鼻子不经一酸“奶……奶奶”我哽咽的叫到。奶奶大吃一惊,迅速站了起来,欣喜不已,已全然忘记了刚才的疲劳。问我好不好,又长胖了么,又长高了么等一堆关心我的话。
叙完家常,奶奶又钻进厨房开始做晚饭。因为一天的长途跋涉,我并没有多吃,很快就上床了,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被窝里冷冰冰的,脚已经被冻得没有了知觉。迷迷糊糊,这觉得另一头有人“侵入”,一股寒流迎“脚”直入,侵入者将我的被子盖好,自己在另一头睡下了。她慢慢地移动着我的双脚,顿时有一股温暖沁入,将我的脚放入怀中,手不住的抚摸着,隔着被子只觉得这是一双粗糙的手,手上似乎都是裂口。我渐渐安分下来,享受这突如其来的温暖,推测那头的是谁,渐渐进入了甜甜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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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来,我“嗖”的一声爬起来,可是对面空无一人。我眨朦胧的睡眼看着闹钟,呀,都已经日上三竿,肯定人都起来了。我边打瞌睡边慢吞吞的穿着新衣,然后跑到妈妈面前,问妈妈昨晚是谁陪我睡觉的。“奶奶呀”,“你奶奶还说呀,你的脚就像冰块一样,她捂了好久呢!真想小冰柜。”妈妈打趣着我。一股暖流直入心间,回想着昨晚奶奶喃喃自语说着,笑着。看着正在忙碌干活的奶奶,瘦小的身体,满脸的皱纹,那粗糙的双手,疲惫的眼神。刹那,我的眼睛热泪盈眶。我竟没发现,一年没见的奶奶,似乎又老了?想着自己已经多久没陪陪奶奶了,奶奶见我时的惊喜,对我的关心,那脚上的温暖,那粗糙的手,像幻灯片一张张闪过我的脑海,热泪顺着脸颊流下。
那脚上的温度,至今无法忘却,那满是裂口的双手,更是印象深刻,因为那是奶奶对我满满的爱。
可能我们都不曾注意那一言一行,那意想不到的暖,更是在此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