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支点——“人”
文章的使命不仅仅是为了取悦读者,
更重要的是给人性一个厚重的交代。
——题记
总有一些身影在记忆中挥之不去,总有一些眼神呆滞地凝望,也总有一些温暖支撑我对人性的思考。他们在我的灵魂里播洒下人性的种子,等待那一天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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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冬日,路灯的光泛起了黄晕,让时间在此刻模糊了边际。我似乎回到了过去,又一次看见了你们,又一次触摸到了黑的衣角。
夜又一次来临,那时的我只有四岁,远远地,我看见你佝偻着背,埋着头,一步一步地向垃圾堆挪动。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人们说着,笑着,只有你在欢乐的夜幕中显得格格不入。好在,你的存在并未打乱整幅画作的优美,因为你实在是太低贱太卑微了。你的背影与夜的黑完美地融合,只有头上缕缕青丝,苍白得就如同我现在的脸颊,照得我的心无可比拟地痛。我轻快地跑着跳着,无不透着一个孩子天真的稚气。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我即将为我扔牛奶盒找到的些许乐趣而高兴时,它准准地“砸”在了你的脚上,你定在了那一刻。你向右微侧一下,盯着脚下的牛奶盒,然后像一个生锈的机器缓缓地弯下身子。冬夜中一件黑单衣在夜色中慢慢地淡去棱角。现在的我,眼角模糊,以至于我不能再分辨出你的模样,只见得你慢慢地,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盒子,把它拾了起来,你的手颤抖得厉害,在那之后,你的头埋得更深了。
多少年过去了,我依旧无法释怀,我愧疚于你那害怕的身影,但我却同样在你的身上找到了支撑你在苦难中活下去的理由,那便是心中的信念。他们挥洒的每一个活着的信念,就如挥洒的泪光,每一滴都弥足珍惜,折射出生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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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又一次光顾,那时的我十二岁,天太冷了,人们都缩在家中不愿出门。我快步走着,希望快点回到家这个温暖的避风港。攲斜的路灯光,懒懒散散的,显得有气无力。可在光的下面,藏着一个黑点。我走近了才发现一个又一个白帆布的麻袋下裹着的你。你蜷缩成一团,瑟瑟地抖着。寒风里你显得弱不禁风,只偏偏地倚靠在路灯柱上,静静地等待着什么。或许是我伫立得太久,你注意到了我,慢慢地抬起头来惊恐地张望着我。你的头发里点缀着木屑和石渣,天长日久它们已经习惯性地变成了撮在一起的几部分。没有油光却也毫无生气。你头上顶着的麻袋油迹般般,在光的作用下,反射出些许的悲凉。胡髭掩盖了嘴和鼻,就连鼻息也被小心又小心地遮蔽了起来,突然我看见了什么,那里写满寒冷,写满了贫穷,写满了惊惧,写满了呆滞,写满了救赎,那里便是你麻木的双眼。
眼神,我已见过太多太多,可是这一个眼神却让我永远地铭刻心头,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在苦难中的坚持的信念,一个人为了生活而不曾改变的精神信仰,而不仅仅只是一次浅浅的洗礼。
视线再一次回来,今年的我十六岁。一个充满了希望的年龄。十二年了,我不会忘记自己的经历,不会背叛自己的记忆。生命中一些渺小的,不起眼的,却又重要的过客不经意地拨动了我命运的弦外之音,正是生命中两段重要的回忆,让我对社会的弱势有了一种特殊的情感,也正因这种情感才培养起了我的人性支点。
人性是人的灵魂中炙热的光辉,是支撑人格的十字架。天平的支点可以平衡左右的重量,而人性的支点可以平衡物质与精神的力量,而我也在十二年的感悟中找到了自己的人性支点。
如果陶冶人性是一次辛苦的耕耘,那么播下的是痛,收获的是生命的净化。如果人性的支点是一个“人”字,那么博爱在左,信念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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