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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下午，我与J在宿舍中宅着。我坐在床上玩游戏，他则用画笔蘸着颜料在身前立着的画板上涂抹着出种动物的形象。

“喂，怎么样才能成为大画家呢?”

刚开始画画不到半个月的他突然开口问我。

“首先不要好高骛远。”虽然不懂如何画画，但受班主任老师的影响，我对成功学非常熟悉。常在漫不经心间用出各种套话。

这并不值得自豪。相反，这种事即使是马猴都做得来。再由于主观上认为被动学习之下对某种相关信息变得熟络是一种被洗脑的证明，我常对此感到不快。

“我的意思是好高骛远之前，你要搞清楚这个领域中的高和远是个什么东西。”

“啊，是技法这类的吧。建立在技法之上的理念才是具有思想价值的，不然狗屁不通。”J的头脑意外的清醒。

“那就是练习并创造新的技法同时寻找自己的理念咯。”

“啊，我问错问题了。脑袋迷迷糊糊的，心里想的一个说出来了另一个。”话题因为J拍着自己的额头说出的话突然变向。

“嗯？”

“理念这种东西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被大众理解？”

“嗯？”我有些不理解，因为要回答这个问题实在太简单。“为什么要想着被大众理解？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任何一个一个画家是因为被大众理解而被颁发了画家资格证的吧。”我做出相当武断的回答。

“一个画家在世时被称为画家，无论是有真材实料还是根本就是个废物都不是关键。有没有人认同才是关键。而世人认同你不需要理解你，他们要的是附风庸雅，以无法理解的东西展现自身的思想深度，把自己包装成有料灵魂。任何艺术都是如此！”

因为联想到了成功学营销和信奉成功学的白痴们，我有些生气，说出嘲讽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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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个人想做艺术家，只要买些盒饭找些演员追捧自己就好了。而追捧他的演员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逢人赞叹，竖起大拇指说：好啊,厉害啊。想要成为有趣灵魂的白痴们就会自己加入跟着竖大拇指:好啊，这个妙啊。”

“听起来蠢透了。”

“嗯——蠢透了”

“所以画家是满足虚荣的东西？”

“专业人士口中出现也可以是表达真实的赞美与尊敬吧。自称画家的，不是招摇撞骗就是作为一个画画的被一群带传染的傻子追捧成了真傻子。”

“画画就是画画，所以画家说自己就是个画画的。”J把画笔搁在架上，看起来有些沮丧：“世界上不存在所有人都能理解的艺术么”

“当然有啊。”

“什么？”

“世界上存在着绝对的不可颠覆的美的存在。从男到女，从乞丐到国家元首。即使嘴巴上说不喜欢，行动上对其做出蔑视，但内心依旧会因它而感动。那种艺术起源于人的血脉，在精神的最深处，其根源是生与死的轮回，道德无法逃开的灾厄。”

“——它就在我们生活中。”

“比如？”

我手指天花板。

“星空？”J眼睛发亮。

“楼上的女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