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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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久违的浓香闯入鼻中,瞬间占据了我的大脑。那勾起我心尖的茶香,那丝夹杂着暖阳的清风,拂过你的手,擦过你的笑。只道一句:“此茶,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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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檀木书柜里,占据着大半的,并非书籍,而是一整套茶具。大小不一的茶壶、茶杯、茶碗、茶勺,摆放得井然有序。却是那花纹,深海的蓝打底,金橘色的龙在杯壁上腾飞,手把、壶盖皆是金黄。打开来,杯壁里面是素青色。似乎如此华贵的样式,用来沏茶是大可不必。爷爷却讲起了道理,说茶苦,许多人不喝,但镶了龙,为了讨个富贵吉祥,世俗的人们也就会争着去喝。
我喜欢跟在爷爷身后缠着他沏茶,而爷爷也总是疼爱我,他背我,把我放在阳台的木椅上,端出他宝贝似的茶具。一块普洱茶引,他用一把银勺磨平,划碎,再用勺子盛进“龙壶”里,套上网兜,浇上一盏热开水。水流碰撞的声音由低变高,随着茶叶一点点飘浮,一股沁人心脾的涩味充斥起来。我急着要喝,爷爷却说:“不急,让茶叶再转一会。”好奇的我偷偷打开盖子,那一根根茶叶果然缓慢地旋转着。
过了许久,爷爷睁开眼,右手提起壶把,左手顶着壶盖,轻轻倒出两杯普洱茶来。我端起茶杯咕咚喝了一口,咽下去后,嘴里、嗓子里充斥着苦味。我皱着眉头撅嘴,却见爷爷喝下去一小口,闭着眼,挑起眉,笑起来。笑是无声的,但风吹动的发梢,却证明着他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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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茶,甚好。”
我大概是不懂他什么意思,等着爷爷解释。但他却说:“龙的花纹不正反衬出普洱朴素、苦涩的特点吗?”接着他又严肃地看着我:“等茶叶转一会儿,再喝;第一口要小抿,让茶香和你身体熟悉一会儿,再喝。你若这般做,那苦茶自然也就香了。”
你离开后,茶我就泡得少了。因为不论我怎么模仿,也没有你一句“甚好”听着舒畅。似乎你和那些茶具一起封存起来了,但,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