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赠与
这人间,让人留恋。
春日雨中竹林,细风轻寒,便会乐此不疲的倘徉其间。我心所向往的,不是浓烈的鼓乐,不是网络的花哨,却是这布衣粗茶与墨香为伴的日子。若有闲暇,宁愿腻在母亲的小木屋兼书屋,她看她的,我看我的,偶尔眼神交汇,也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便沉浸在各自诗书的世界。有时候,也疑心自己少年老成罢——那有什么关系!偶然间漫步竹林花径,愿是民国安静的女子,面对良辰美景,不只听见唐朝诗韵,还带来宋朝荷风,轻声吟出“雪沫乳花浮尔饯,蓼茸蒿笋试春盘”的诗句来。
在日记中,如此写道:“竹林中有蒿笋,微嫩的初芽是大地的心尖,柔软,苍翠,一路辗转,便会成就夏日绵长的翠绿。雪沫乳花的小酒里,是大米的醇香与陶醉。三五好友相聚,看白色的雪泡淘气灵动,微风拂过,谁言清欢不妙?微醺后,蓝裙少女婀娜提篮,采下的荠菜茼蒿与新笋。新鲜的气味,暗暗的清香,一盅美酒,一场浅醉。噫,这等上好气象,吾谁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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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间,真的让人留恋。
然而现实,却让人忧心。
当下的生活,繁华而又不堪。毒奶粉、毒牛奶、毒大米、毒香肠……无毒不食物,人们找不到安全。很多人在努力维系,很多人在违背良心。“官二代”“富二代”,各类名词接踵而现,炫富者有之,卖shèn换iphone者亦有之;城管成了欺弱的代名词,明星成了绯闻的代名词……因为私欲,因为逼迫,因为虚荣,因为生计,或险或恶或俗或陋的事情随时都在发生:正义与仁慈只是说说,卑微与眼泪却是更多。
其实,我更愿意相信,太阳照常升起,黑白留存世间。譬如眼前这堆积如山的作业,究竟有什么实质的意义?每日天昏地暗,被老师的眼光急急地赶,真可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几何惊梦,地理索魂,语文也是将名文肢解,不知真义……佛说:行有不得,反求诸己。若不可改变环境,那就改变自己。赞同老子的思想——凡事都有两面性。何尝不是呢?做错了事的人,也能原谅,错了的,又怎会全错。所谓错与对,是与非,都有可敬之处,可理解的地方。就拿教育改革来说,在我读高中的两年,何曾有希望?在我的内心,希望学传统文化,书法,绘画,古琴,乃至儒释道。中国的文明,让我迷恋。关于理想,母亲希望我做一个教师,我也就应了。当下的学习呢,且只有全力应对。凡事心态好,也就好了。至于文凭,微博上说:“其实文凭不过是一张火车票,清华的软卧,本科的硬卧,专科的硬座,民办的站票,成教的在厕所挤着。火车到站,都下车找工作,才发现老板并不太关心你是怎么来的,只关心你会干什么”。诚哉斯言!从现在起,为我将来“会干什么”作准备吧。
这一面,那一面,都是时间的赠与,造物主的安排。如果有选择的余地的话,我的去向是:且放白鹿山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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