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一直都在
樱花,满树繁花,层层叠叠的粉,交织出春天最动人的画。甜软的香轻拂,探出外婆在树下的身影。
她静立与树下,一袭湖青色衣衫,穿着黑色布鞋,踩与柔软的土地上。背影瘦小,傍着一颗华美的樱花树。“外婆,好喜欢樱花!”我搀着外婆柔软的手臂,嚷着。她朝我笑。眸中映出粉色花海花海,但目光,竟比花还灿烂温柔,全身,便浸润在阳光与爱意中了。樱花在头顶微晃,流金似的阳光,瞬将心点亮。
外婆从家中拿出来竹制篓,轻推樱花树。花瓣便如雨,落英缤纷,摇下繁花,也摇下我的欣喜。外婆将篓中仔细放满樱花,将篓小心地捧在手,如获稀世珍宝。“你闻!”外婆惊喜地叫,如如纯真的孩子,“春天的味道!”我将头埋入花中,鼻间瞬时溢满了一股醉人甜软的香,像极了外婆与我眼中的春天!
外婆用粗糙但又灵巧的手洗尽这樱花,在阳光下晾晒。“酿樱花酒咯!”外婆展开细细皱纹,漾开一圈圈涟漪,眉眼弯弯。我帮外婆收好樱花,满心期待地等着。门口的樱花树即将阳光割裂,落的一地瓶碎。外婆将晾干的樱花取来,仔细地陶醉地闻着,猛地喃喃道:“这样就保存到春天了。”我点头,轻触,樱花已不柔软,但中性中透出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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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始终没能等到喝甜美醉人樱花酒的那天。外婆突然变得特别,需要每个人用心去照顾。她在樱花树下扭头,朝我笑,目光纯真无邪,不含杂质。曾找到的春天,好以失去了,黯然,直到外婆走近,用布满沟壑的手抱住我,递给我一朵樱花,望着我,笑:“春天在这儿。”蓦地一怔,即使外婆记忆模糊,也不是我们共同的春天吗?
樱花树下,牵起外婆的手,我找到了春天。但其实,只要外婆在心底,春天的味道便不会消散。外婆在,春天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