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本之本,生命之华
我对中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痴狂,痴狂于它每一缕根须筋脉的独特形态,痴狂于它在沸水间迸发出的那股清苦的味道,痴狂于它在瓷钵中呈现的那种清黑的颜色,在青白色的衬映下闪耀出阴翳的光,痴狂于它不同于一般生物的生命状态。
幼年的我常常生病,在西医的治疗下常常这个毛病治好又引起别的并发症,后来人家推荐服用中药,终于痊愈。因此总记得那一只底部烧得发灰的药钵,常年在炭火上沸腾着,由近到远地蒸腾起一种清苦的药味来,袅袅地湿润起人鼻腔。我记得我知道的第一味中药的名字:枇杷叶。那是枇杷树的叶,一种表面墨绿如汁,背面毛茸茸,脉络格外分明,叶柄粗状。母亲常常摘叶混同其它药一起熬,有时我看着那株枇杷树总担心它的叶子会全没了,可是每一天它都好像从未减少过的葱葱茏茏的立着,给药钵一次次地注入沸腾的活力。
枇杷叶的味道至今还记得,苦涩,即便混杂更多地药剂也难以掩饰的苦味、涩气。小时候的我,常常坐在炭火旁,看那微褐地液体顶开钵盖,听那水泡次第破裂的声音,就觉得中药那看似柔弱的躯体似乎是在以生命的力量撑开阴暗的钵盖,那种清灵动听的水泡声也是它演绎生命的一种方式。总记得,因为常常浸泡在药味中,我的衣服也总带着一阵淡淡药味。
后来,我的病一天天好起来,我对中药的喜爱也一步步加深,因为它可以治愈病体,为生命抽干所有的病痛,注入进新的活力。这也许就是它所呈现的一种生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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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对中药也抱着一种新奇的感觉。总记得去一个老中医那儿就总是痴痴地看那一排排、一格格的小抽屉,在那些暗红的抽屉里盛放着不同的中药,等待着老中医把它们取出包好。我总能记得那个瘦小的老人,颤巍着在那些抽屉中忙碌的情景:他拖开抽屉,用手小心翼翼地捏起药材,然后像呵护婴儿般将它们稳妥地安放在秤盘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拨动秤砣,再把药材层层包裹好,然后黑框的老花眼镜后眯缝起双眼,把药包用两手托着递出去。我常常就静静地坐在门槛边上,看那一排排的抽屉和那个在药材中忙碌的老人,很久都不起身,有时甚至就是一个下午,我疯狂般地嗅着那在空气中丰裕的药香味,就好像嗅着美食的香味,但这又觉得美食的味道未免太俗远没有这药材所包蕴的深味。
这又是中药所呈现出的一种生命听状态。
长大之后,或许因为小时“命运多舛”,我并不常生病,但是我却依旧痴狂于那种清苦的味道。我在药店里伫足在那仅有的,盛放在玻璃柜里的药材前,拼命地去搜寻那游丝般的药香味,但是那淡而又淡的味道就像是滤了一遍又一遍,远没有老医生家里的那般浓郁。我记得在老医生那阴暗的小屋埯,老医生曾经说过,中药不要放在多名贵的容器里保存,也不要放在多精致的钵里熬,存放只要木抽屉就行,草本木本相连,煎熬也只要瓷钵或陶体就行,在不平的石砾间熬煮出的药,药味最浓。而站在中药店里看着那安放在玻璃柜里的中药,我不由叹息它们的悲哀。它们虽然同有草木的气质,却难以有同样的生命姿态。
这也是草本中药所呈现的一种状态。
凡凡状态,故狂于中药。草本之本,生命之华。中药的生命呈现出的不仅是自身更是其他生物的生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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