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有话对你说
他,衣着朴素,头发花白;他,不苟言笑,喜欢静思;他,居住在一座破旧的院落,家具还是四十年前的,但却依旧腰杆挺直,眼神深邃清明,他就是我的外公,一个退休了的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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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印象里的外公是个怪老头,他有点严肃,喜欢看古书,他还喜欢摆弄花草,院子里种着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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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妈妈外公以前是做什么的,妈妈一脸钦佩的说:“你外公以前可是个清官。”而这时候,外婆却说:“清官又能怎样?两袖清风,家徒四壁,你看看我们家的穷家破院,你爸当了那么多年的领导,给你们,给自己留下什么了?”妈妈却说:“我从没抱怨过,这是爸爸选择的人生,清贫却安心,睡觉踏实,你看我爸身体多好,七八十岁了,身体还那么硬朗,这就是最大的财富,也是我们做儿女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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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五十年代的大学生,外公毕业后毅然放弃留在省城的机会,去了边远山区支援,直到妈妈出生后,他才回到县城和外婆团聚。八十年代初,落实知识分子政策,外公被任命为外贸局局长,他整天起早贪黑,带领属下努力工作,家里的几个孩子却衣着破旧,妈妈小时候很少能吃到肉,有一次单位的下属看孩子嘴馋,趁外公不在家,偷偷送了一条羊腿,被外公知道后,连夜将羊腿送了回去,还在第二天狠狠批评了这个人。有一年单位分房子,大家都知道外公家里孩子多,问外公要不要一套房子,外公却说:“先照顾单位新来的大学生,我家虽然人口多,可也有得住,我不需要房子。”为这,外婆没少和他生气,后来大舅和小舅结婚没有房子住,只好租人家的房子,外公却说:“你们自己自力更生,我不会以权谋私,给你们弄房子,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大舅和小舅很多年后靠自己的努力买了房子,如今大舅也在领导岗位,却一直铭记着外公的话,兢兢业业,从不肯越雷池一步。而他有些同学和朋友却因为贪污腐败而锒铛入狱,直到现在,舅舅依然感激当初外公对他的言传身教。
当我们还沉浸在往事中时,不知何时,外公从屋里出来了,他感慨地说:“我这一辈子不图别的,就图一个心安,对得起党和人民,对得起自己,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