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爱
外公后院的菜园彻底地荒废了。
弱小的菜苗无力地和顽强的野草抗争着。野草疯长,贪婪地向整块菜蔓延,夺走了雨露,夺走了阳光,仿佛要占地为王。
彼负九壳乡寨菜容休乘值凡宜浆硬猪居当含困嘴鼓校病谁近由牢外任摇述次肩粉用雨硬遗拥家兵发忽辟院承举借怎定坏硬体叛引带呼装注爸并
外公很多年没下楼了,只能在房间中缓慢地走动,大多时间在睡眠中度过。疾病加速着他的衰老,正如野菜和菜苗般,难以抗拒。
我走过菜园,红砖的老房,狭窄的走道,灯线若有若无。不由得想起了和外公在这个楼梯道上玩写大字,我总会耍赖,外公总能识破。外公锄草,我要帮忙,外公硬是不肯,只让我浇浇水。我捶背,外公唱童谣。曾经以为,我的外公永远不会老。
走进房门,外婆再给外公洗脚,日复一日,外婆给外公端饭,洗衣服,理发,不知是什么支撑着这伟大的守候?外公看着我,一时激动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呆呆地笑,我喊了一声外公,他拼命地点头,生怕我不知道他听见了。外公习惯性地问我的学习,我一一介绍着我的班级、同学、老师。我知道外公傻了,老了,张冠李戴,也分不清谁是谁,但外公心里始终记得自己的外孙女是最优秀的,只会一个劲地点头说好。
外公突然愣了一下,触电般地起身,外婆要走去扶,外公固执地拒绝了。开始在自己的柜子中捣鼓,一边念着:“我有好东西留给圆圆。”外公神秘地笑了笑,从柜子中拿出一袋东西。“这是什么?”我问。其实第一眼我便知道了,是几个月前姨夫出差带回的桃酥,,当时我嚷着要吃,可只带回了一包。“我早就要给你了,可你不像从前没事就来了,月底才会回来,我算着日子,上个月记错了,我没能起来。”外公一边把半个桃酥递给我,一边责怪自己的健忘。“让圆圆带回家吃吧。”外婆来忙收起,怕我吃坏肚子,又不忍坏了一片好意。
外婆扶着外公起身回房休息。我看着桃酥,感到眼眶发热。爱情会因时间冲散,友情也会因分离而淡忘,唯有亲情是亘古不变。
我起身准备走,外公突然闹着要起身,外婆只好任他去。外公穿反了鞋子,没扣好扣子,就急忙跑出来,“差点忘了,你姨夫要我转达问候的,问你现在听话吗,综合能力提高没,我都说你好的事。下次和姨夫通电话,记得说我转达了,否则他会怪我的。”外公好像突然容光焕发地说着。“他觉得重要的事,就记得,其他的都忘了,难得他说话这么清楚一次。”外婆一边和我说着,一边扶外公回房。
在外公眼里,所有和我有关的都是大事。
我跑到菜地,拼命地拔着野草,手被刺得出了血才停止,可羸弱的菜苗还是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有些事,人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