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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张柏芝与郑秀文主演的《钟无艳》我总是莫名地想到这篇文章。

蒲松龄以他的笔向我展示了伟大的古代人。第一次读《聊斋》时年纪还小，长大了再读居然发现古人比今人还要会玩。

许多人认为这是《聊斋》第一百合。百合是什么？我认为百合的界定比男同要丰富的多。这不再于是否有性关系，也不再于是否有情意，而在乎是否是彼此的精神寄托。

范十一娘为封三娘病过，封三娘也对范十一娘一眼定情。她们是一对闺中密友，相知相惜。两人都是美丽温柔的可人儿。可对于两位女主角以外的人，作者显然没有什么好意。孟安仁实在配不上男主角的头衔。虽然作者给了他一个有意义的名字，也说他是一个有才有貌的青年。可是，他的德行实在难以与两位女主角相提并论。

先是在目睹两位丽人的时候方寸大乱，后来封三娘入室，大喜，立刻来报她。虽然蒲松龄写了许多速婚族，可孟安仁的形象还是太差。封三娘出了个馊主意，他不假思索地采纳了。在那样的年代，他应该很清楚这么做对十一娘意味着什么。可他一点也不为她考虑。

封三娘唯一一次大展神通就是复活十一娘。她知道，她对十一娘的感情不容于世，十一娘免不了要出嫁。她难过，她不舍也无济于事。人生在世，身不由己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狐妖。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十一娘嫁给她选定的人。

如果说之前的十一娘是懵懵懂懂的，那死而复生的十一娘一定明白了封三娘的心。而且也明白自己的情谊不比三娘少。虽然她曾为孟安仁而死，但那是为社会形势所逼，毫无情由。可是，她也清楚自己的感情难有结果。

范十一娘曾建议封三娘也嫁给孟安仁，被婉拒后灌醉了她，让孟安仁奸污了她。这实在是骇人听闻的事情。可是，这不是范十一娘为了满足丈夫的欲望而为，也不是为了被设计至此的报复。而是她认为，只有共侍一夫，她们才能永远在一起。如此看来，孟安仁倒成了她们合理共存的工具。在夫为妻纲的年代里，蒲松龄有如此见识，令人惊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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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设计失身的封三娘黯然而去。临别时，她说，因为贪慕美色，落到如此，她必须走了。这里的美色，绝对是指范十一娘而不是孟安仁。虽然他两位丽人都得到过，但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两位美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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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计划是范十一娘的提议。但孟安仁没有反对，估计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正好范十一娘提出，连面子问题都不用担心了。实在是令人反胃的人品啊。

本书的其他男性角色：范十一娘的父亲嫌贫爱富，食古不化，是个典型的封建家长，范十一娘的哥哥虽然只在封三娘的话语中出现，也已经充分表明是个急色之徒。如此全盘否定男性角色，真是非常少见呢。

而那个灵动的小狐仙，为了范十一娘，把这种种都忍受了下来。如果不是情深义重，一个本该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小狐仙，哪里需要承受这许多？许多年后，那个继续行走人间的狐仙或许会在某个阴雨绵绵的夜晚想起和范十一娘的静好岁月，那个或许已经儿孙满堂的范十一娘会想起那个点亮了自己的青春，又飘然而去的狐仙。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就是这段情最美好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