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度美好时光
老家院前恰植了一株蜡梅,约有一个成人般高,每逢冬来,必见得一树碧绿间掩藏着的朵朵金黄——若非细瞧是看不清它略显紫色的花萼的,一整朵花儿似一个精巧的王冠,又似一块经人精心雕琢过的琥珀,在阳光下莹莹闪光。
喜欢在树下读书,蜡梅香伴着书香别有一番风味,读读李清照的“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旑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此句正是映景,身旁的蜡梅好似开在诗里。再读姜夔之《暗香》,闻到的不知是书中梅还是身边梅,亦或是身边梅之韵引出了书中梅之香,也可能是两香交融,升华出了另一种“香”的境界:不分虚实,不分空间。这梅香似一壶香茶,沁人又悠长,就这样耗一下午,书读完了,鼻满足了,心也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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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一棵树、一本书、一本书和几个伙伴,共同度过的都是好时光。又想起那首《踏雪寻梅》:“雪霁天晴朗,蜡梅处处香。骑驴坝桥过,铃儿响叮当……好花采得供瓶养,伴我书声琴韵,共度好时光。”
“雪霁天晴郞,蜡梅处处香……”似乎在冬月,遇上晴好的午后,伴一株蜡梅幽幽的香,无论在何处于何时做何事,都会是一段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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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在雪后,召集一些伙伴,每个从家中“偷”出一些钮扣、萝卜、葡萄等东西,跑来我家蜡梅树下堆雪人,几个人轮着滚雪球,越滚越大,正滚得差不多时,不知哪又飞来个雪球砸中我的头,雪球“扑哧”得笑得又散成片片雪花和小雪块,隐到地上看不见了。几块顽皮的正巧落在脖颈处,迅速融化成雪水,雪水从脖颈流到后背,冰的我直哆嗦。二话不说抓起一团雪就往别人身上扔,于是便爆发了一场“世纪大战”。雪仗打累了,雪人堆好了,便满足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似乎听不见一点声音了,只有那蜡梅香,充斥着我们的全身。
喜欢在树旁弹琴,虽然户外较冷,衣服穿多了行动较为不便,但指尖一触到琴弦,手指就变得难以言说的灵活,指尖轻拨揉弦,变换着指法。就着梅香,就算没有谱子,闭着眼也可以完成一曲《梅花三弄》。音符缓缓流淌,绵长略带跳跃的曲调似乎描绘出了花开的声音,在百里白雪的寂静中,停下手,闭上眼,侧耳倾听,隐约听见有微弱的音符在律动。抬头一看,最东边的那支的末尾的花苞似乎咧开了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