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口来了一个老人，以前没见过他，可现在也不会特别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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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摆了一个修鞋摊，顺带卖点鞋垫纽扣什么的。他从来不出声，就像不会说话一样。偶尔来一个客人，修鞋的把鞋撂下，他拿起来看一看，能修就指指摊前的一块纸牌——上面写着“修鞋一律5元”，不能修就摇摇头，把鞋递回去。

老人的生意不好，就算路口人来人往，但修鞋的也没有几个。现在的人都没那份新思了，鞋坏了，就丢了再买，再也没人会对一双经过修修补补的鞋有喜欢的情感。光顾他的人，也是一些老人，补鞋或者买点针线纽扣。一次一个牵着小孩的老人来到摊前，拿出一双小皮鞋，不旧，就是鞋底张开了口。修鞋老人拿着看了看，再指指纸牌就开始忙活起来。定掌，上胶，有条不紊的忙了起来。这是一门手艺活，鞋没修好，穿的人就难受，所以老人不会草草了事。

把鞋修好后，老人还要再把手伸进去摸一摸，用铁锤这敲一敲，那敲一敲，仿佛要把鞋修到跟新的一样。修完了，把鞋递给那位老人，那位老人也递过来钱。可是老人摇摇头，说：“先试一试。”这是，才会知道他是会说话的。

小孩脱了鞋，穿上刚修的，在马路上跑一跑，跳一跳，看起来毫无阻碍。这时候，修鞋老人才把钱收下。

大多数的时候，摊前都是冷冷清清的，老人坐在那，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一般。有人过来买一支胶水，看他毫无反应，再看看摊上的纸牌，于是放下一块钱，拿着一支胶水走了。老人呢，还是一动不动。

冬天的时候，街头更加冷清，干燥的空气里混着灰尘，偶尔经过的行人都行色匆匆。老人还是摆着摊，依旧一语不言。一阵风吹过的时候，落叶被拖拽前行，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噪声。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因为寒冷，外面也不会有夜市的存在。暗淡的路灯光芒下，老人缓缓的收拾着小摊，纳入一个担子中。又缓缓起身，把担子挑在尖头。随着老人走路的节奏，嘎吱，嘎吱，随着这声音，老人的身影也渐渐隐没在这城市的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