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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日已过了，看着柜子里的礼物，我有些不知所措。平时总爱说笑道“又老了一岁”其实不仅是玩笑，我大概有些少年老成。的确，我不爱过生日，一是觉得越长大肩上的担子就越重。就像一锅粥，日子越久，越稠，越难熬了，二是因为——

“要过生日了么？”她问道。

“恩？”我愕然，她怎么知道。

“要我送礼物吗？”这是我的死党，模样还不错，从小学画，很有一套。

“不了不了。”我连忙推辞道。

我家境不好，父母都是普通乡下工人，家中还有一胞弟，能到城里来上学已经很不错了，哪敢奢望过生日。可我若受了这礼物，自然要还的。

“我不想让你们破费，再说了，钱的礼物，多俗。”我借口道。

她伸手递过来一张画，是一幅素描。“这是我亲手画的，不俗了。”我没了借口，只得悻悻的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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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我过生日的前两天有一位同学也过生日，还是阳历生日。看着那同学，阔气的请客。看着别人送的不菲的礼物，我的自卑感油然而生。祈祷着，千万别再有人知道我生日了。

可天不遂人愿，看着这些礼物，我没由来得慌了。若不收，便是驳了人家的情，若收了，奈何囊中羞涩。朋友过生日，订酒店，上KTV，无所不用其极，我只得推辞路远，要么生病。父母也从未送过我礼物，顶多在生日那天，弄两个荤菜。

时间好像漏斗里的沙，不知不觉，竟流过了那么多。死党的生日，竟只比我小两个月。原也想想妈妈索要，可看着，她那龟裂的手和暗黄的皮肤，我不禁红了眼眶，咬了咬牙，从伙食费里扣了十元。

礼物出去后，心里一阵轻松，望着灰暗的天空，污浊的白云，不禁扯着嘴角笑了笑，毕竟还了一份人情债。

别家的孩子过生日，从来只有欣喜，我却只逃避。也曾怨过恨过，发现无济于事之后也只能想法子应付。早把一腔埋怨化成了无奈。

说我惧于过生日到不如说是惧于这份人情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