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还在路上
第一次听到音乐是在隔壁家小姑娘的房间里,我还只是个四岁的小女孩,就在那高高的阳台边,踮着脚蹬着小腿往上爬,像个傻姑娘似的,没有见识,没有认知,只是感觉是件很美妙的事。
后来,禁不住那音乐的诱惑,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往隔壁跑,然后哧溜哧溜地爬上阳台,找个舒服的姿势趴下,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小模样。从此,我也变成了她家阳台的“常驻客”。知道某个夏天的某个午后,阳光刺眼如旧,我照例开始自己的“攀岩”大业,着陆后顺势躺下,“喵呜——”是一只小猫咪,从开始的“地盘争夺战”到后来的“和平共处”,于是,我多了一位和我一起听音乐的伴。路过的行人可以经常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和一只猫在某家的阳台上安安静静地坐着,偶尔有音乐从房子里传出来。两个身影轻轻随音乐摆动。
有一次,我以洗一个星期的晚为代价,妈妈答应和我去隔壁家串门,让我有机会听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歌,满足到周围冒着幸福的泡泡,那天是我最开心的时候,直到睡觉前都带着幸福的笑。
开始有音乐课时,是在三年级,那个时候胆小,内向,不爱和人说话,只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边,看着别的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只有在音乐课时,才有那满足开心的表情。
六年级那年,我拥有人生中的第一张歌碟,是父亲买的,我开始勤奋练习,学会大胆地开口,学着自信,直到有一天听见别人说,“唱的那么难听还好意思开口,真不嫌丢人,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我才后知后觉。
从初中的第一笔零花钱,足足攒了两年,我买到一个廉价的MP3和一副耳机,即便是知道被坑了不少,但还是满心欢愉的。那年冬天,我躲在被子里,听着《最初的梦想》度过了最难熬的一个季节,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
后来MP3一直摆在床头,每天晚上我都喜欢听着音乐入睡,带着泪水,梦想路上的艰难和好友的分离让我的意志力几乎一瞬间丧失,我努力地坚强、自信,努力地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几乎连自己都有一瞬间认为,我已经没事了,只是偶尔的拉扯让我知道伤口依旧疼得厉害。
高一的时候,音乐班选人,每个人都要站在讲台上唱歌,当着全班的同学,小时候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我不自觉地想后退,想逃离,直到抵上冰冷的墙壁。
我突然有些认为幸运女神似乎有点眷顾我,本以为希望甚小的自己居然被选上了,当时结束后,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唱了些什么,选拔又是何时结束,脑子里一片空白。
半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幸运女神似乎有些忙,把我遗忘在了某个角落——爸妈知道我在学音乐,他们反对,让我退出,我不肯,于是我们陷入了长时间的拉锯战,最后,他们断了我所有的经济来源后,我没有钱去买书、去培训、去进修,老师让我离开。
然后,在父母期望的目光里,我一头扎进了学习堆里,有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味道。只是我知道,心中那颗种子在成长,如藤蔓一般包裹着心房,我知道,我依旧热爱着音乐,于是,我开始自己唱,一点点地摸索着唱法,可是紧张的学业,巨大的压力让自己无暇顾及音乐,我在想,是不是梦太远,注定要被浪打翻。
十五岁的我,第一次感觉走不下去了。
也许我只是个平凡的小镇姑娘,不该有太远太美的梦。
高二的时候,我开始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每天像个机器,不断重复着相同的事,每天大量的学习和很少的睡眠时间让我忍不住皱眉。
高三的现在,学习依旧紧张,像个高速运转的马达,有点疲惫有点累,日子依旧枯燥。教室里的横幅算是自己振作精神的动力。
前些日子,无意中看到一本书。
它说,不要害怕与别人不同。
它说,只要活着,总会遇到好事的。
它说,有一天我还要成为别人的依靠。
它说,别人的不喜欢并不能阻止我变得强大。
它说,明白了爱的真正意义,才会拥有放手的勇气。
醒来的时候,闹钟响了一遍又一遍。
五点十五分,穿衣、洗梳,整理好一切准备出门。
路上我要穿过三条小巷去搭公交车,下雨的天气让本来人就多的公交车更加拥挤,一点缝隙不留就像沙丁鱼罐头,公交车上空气不畅,一车子人摇摇晃晃透不过气。
还有一大堆的书等着我翻阅,还有十几个小时的学习时间需要我去度过,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需要我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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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还有长长的路需要跋涉。
一起才刚刚开始而已。
曾今我被伤害,曾今我被宽待,曾经我被放弃,曾经我被安抚。
但是,后来的我学会坚强,学会自信。
学会梦想未来,学会温柔去爱,学会勇敢承受,学会坚持美好。
感谢一切的一切。
感谢后来,我们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