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门的孩子
“喂!那个,我修正带用完了,借你的用一下行吗?”我问。
“行,你用吧。”
回给我的是灿烂得有点莫名其妙的笑。在我的印象中,我和他的对话就只有这么一次。可以这样来理解:我是三分熟的牛排,他是七分熟的牛排,尽管他的座位就在我的旁边,可是我们的交流是如此少,因为我们不熟啊。
不熟?从何说起?
他平常穿素色衣服,喜好打篮球。在我看来,他的打球技术是一流的。一有比赛他便首当其冲,运球、转身、投篮,不在话下。不过在学习方面可就不行了,在当下成绩至上的学习理念中,他是老师们的“焦点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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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汝xx——锁门的孩子。
篮球比赛不是常有的,学习却是学生的主要任务,不知怎的,他的成绩不见起色,一度令老班大伤脑筋,纵是各科老师使出十八般招数也是效果甚微——一直是倒数第一名。换句话说,他对别人根本没什么学习上的帮助,关系自然就远了。
让他锁门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是班上唯一的住校生,而锁门时间通常很晚,无人主动承担,自然就落在他头上了,方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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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一点很令我诧异:他爱笑。不论何时、不论何处,只要有一丁点事触动他了,便笑,温暖得像阳光,照耀着别人的心。当我碰上不开心的事时,汝家帆的笑容总能告诉我:别不开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乎,一切不悦都被打包扔掉。那时我真的想问他:“你学习成绩这么不理想,你还能如此笑?为什么呢?”
或许汝家帆再不可能解答我这个问题了,他走了,转去了另一个学校。呆了两年的同学就这样走了,不难想象,当我眼睁睁看着一个班级从39人减少至38人时,会有多少感叹?其他人对他——这个成绩不理想的同学,又会有怎样的感叹呢?只是,人数变了,气氛也变了吧。
我真是再不能找出一个坚持微笑温暖得像阳光的人了。每每回忆起汝家帆,他的成绩不好的一面化成了烟飘去,我反而觉得,他是个对生活保持乐观心态的人,是个乐于助人的人,是个对于锁门这种小工作负责的人,是个踊跃参加活动的人,是个……仿佛一下子,他的优点都被我统统放大了,他成了非常值得赞美的人。可是,之前我为什么没找到他的闪光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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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在喧闹的教室里,我会悠悠的转头,看向原来汝家帆坐的那个座位,座位依旧,人却不在,零星的回忆在脑海飘荡、飘荡、飘荡……
或许有的人和事就是这样:还在的,遗忘了;逝去的,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