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夏末
故乡的夏末,正是农忙之时,而我也必定随父母回去帮忙。我和母亲到老家时,正是晒麦,打麦的时候。刚收下的麦子,如同小山似的,码放在场里,等待着脱水。脱完水,便是捡麦秆,那是一道很麻烦,也很特殊的工序,是要专门从大量的麦捆中挑出长、白、直的麦秆,用来折麦秆,编草辫用。这个工作十分辛苦,必须要亲自用手一根一根将麦穗剪掉,将麦秆收起。
接下来便是脱麦了。成捆的麦子被放入脱粒机,被压成扁条的麦草与空空如也的麦壳从另一端喷了出来,在另一个出口,金黄的麦粒哗哗的流了下来。脱麦需要多人合作完成,有将麦子塞入脱麦机的,有传递麦草的,有摞麦草的,有装粮食的。而我的任务,只是那最为轻便,省力的传递,运输麦草。即使这样,两三天下来,我还是跟下放的 “知青”一般,手上起了水泡,胳膊酸痛。但看着那成袋成袋的麦子和一垛垛的麦草时,整个工作的辛苦,对我来说,觉得都是值得的!
脱完麦子,接着便要晒麦了,就是把麦子铺在小院中晾晒。这也是麦子收入粮仓前的最后一道工序。金黄的麦子在清晨湿气刚消失时便被铺到了院中。而这之后,在一整天的时间里,我都可以随意用光脚丫翻动这些麦子,甚至可以用粮食画出山川河流以作儿戏。午后时分,正当烈日当空之际。我喜欢先将自己的脚插入滚烫的麦子,一股热浪瞬间自脚底传遍全身,心中的烦闷一下子便被驱逐了,只剩了暖意在胸中回荡!一不做二不休,我将自己舒展在麦粒上,随意地将麦子与自己铺在了一起。麦粒的突兀之感透过薄衫传导到身上,而那阳光也毫不吝啬的倾斜而下,让人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到一片金光透过眼皮传来,心中的一切杂念刹那间就消失殆尽。那种自然的热度,是令人无法忘怀的,而那阳光,也照亮了心灵。手穿过麦子向地下伸去,一下子便触到了那凉凉的地面,手指的半热半凉勾起了我无限的遐想……
待一切都忙完后,我便开始看景了。村子下面有个小池塘,而那里也是鸟瞰全乡田野的最佳景点。在那池塘边上,有一圈百年柳树。在夏日的艳阳下,天地间无不热得发焦,而池塘边上却因柳树而分外清凉!记得在等待亲人从村外归家时,我便坐在树下,望着出村进村的道路,叼着狗尾草,细细品尝着它的星点甘甜,悠闲惬意。
除了小池塘,我还喜欢在自家的“芦子地”里远望群山。坐在田埂上,远山那样清晰,那样美好;尤其是山上的梯田,犹如地图册上五彩斑斓的高度图,错落有致。雨后的下午,品尝着凉爽的空气,踏着潮湿的土地,放眼望去,漫山遍野成片的苞谷,向日葵以及各色秋菜,或许还有一片片油菜的金色小花,苜蓿的紫色花点缀其中,美得简直令人无词赞叹。
最令我难以忘怀的,便是那干干净净的,刚耕过的土地。傍晚时分,扔掉鞋,踏上松软的泥土,在那落日余晖中前行。我心中有童年的兴奋,青年的快乐和老年的坦然。不一会,一片土地便走到了尽头,抬头远眺着对面山上层层叠叠的梯田,忽然想象从那田上跑下去,跳下去,跃下去,飞下去的愉悦!但我毕竟只是个人啊!回头望望那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不禁有些宽慰,顺着脚印慢慢回去,一趟旅程便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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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在山上,村子的周围是深深浅浅的沟壑,那沟底真算得上无人之境,小时常常好奇:沟底是副什么模样?一天,我随长我两岁的哥哥下到了沟底,抬头看着四周的绝壁,我反而感到十分安逸——脚下是坚实的土地,面前是绝壁,而周围长着茂盛的野草,这就是山谷啊!
夏,是我在老家能接触的唯一季节。即使每年只能逗留十几天,可它却成了我最盼望的季节。在这个季节,我可以回到那令我魂牵梦萦的地方,回到那个地方令我自在坦然的心灵港湾。它给了我另一种生活方式,给了我家乡魂!
故乡,是一个人心灵的港湾,是令人魂牵梦绕的地方。我忘不了那里的每一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