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超人的境界延续
一,6岁,我是个笨蛋
我坐在去往重点大学的火车上,手里拿着一份已经看过一遍的报纸,心里有点焦躁。因为旅途过于长远。可想到重点大学的大门正在向自己挥手,甜甜的一笑。
我呆呆的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对坐位子上父子的对话引起我的注意,我一边望着窗外,一边静静聆听他们的对话。“爸爸,你说我可以变成超人吗?”“呃——这个嘛。”“是不是因为我太笨了?”“不是,不是……”“一定就是,我太笨了,根本变不成超人。”……
我的心突然一颤,他们后面的话变得模糊不清,我的思绪回到了自己6岁的那年。
6岁正是我上学的日子,我高高兴兴背着书包去上学,以为上学可以交到很多好朋友,可以学到很多新知识。
老师站在讲台上,要求我们每个新入学学生上黑板写下自己的名字,看着旁边的同学一个个欣喜的涌了上去,我却呆坐着。因为,我不会写。老师有些严厉的喊着:“林超人,你为什么不上去写?所有的同学都写好了。”我有些结巴地回答:“老师,我——我不会写。”老师的面部变得有些“狰狞”,像一个魔鬼,对我大喊:“名字都不写!还来干什么!你看看其他同学,曦都会写。你是不是笨蛋啊!”“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泪被憋得瞬间流了下来。
我一哭,其他同学好像更加高兴了,大喊着:“笨蛋!笨蛋!”我趴在桌子上呜呜呜地哭起来,可我哭的越伤心,他们就越开心。从此,我成了笨蛋的代名词。
我回家跟爸爸哭诉,可得到的结果不是安慰,也不是训斥,而是义正言辞地说:“听着,林超人,你不是笨蛋,你只是比别人慢。看看你的名字,记住我的一句话:超越自己就是超人,如果你想成为超人,比别人强,那你就得先超越自己。”
二,10岁,我发现了自己身世
座位对面的那个小男孩感觉好活泼啊,跟我小时候上学前一样,不能安安定定地坐在椅子上,一会儿跪在椅子上玩椅背,一会儿又用手翻车位子上的杂志。我上学前也是这样,可上学后就变了,变得抑郁。
上学以后,我突然变得抑郁,很少和同学说话,感觉他们都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没法跟我交流。他们只是会嘲笑我,考完试,一句句的笨蛋,我不小心从椅子上滑下来,一句句的笨蛋,我不留神把菜汤弄到衣服上,一句句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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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笨蛋,他们还说我是“杂种”,没有妈的孩子。我开始根本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也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一回家没有女人,只有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厨房做饭。被骂完后,我会故作坚强的问爸爸:“我妈妈是谁?”爸爸的脸会突然一沉,然后用低沉的嗓音说:“你要做好自己,别在乎别人的言论。还记得我以前说的话吗?‘超越自己就是超人’”我含着泪,坚定地点点头:“我要做超人!”
我不动声色的探寻妈妈的信息,希望找到蛛丝马迹。同时我也不断努力地学习,希望有一天,可以从倒数第一有所变化。
有一天,我偷偷地进入爸爸的书房,平时那是我的禁地,但今天不一样。因为我想打听我妈妈的消息。我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轻轻关上门。进了书房,感觉进入另一个未知的世界,里面真的很大,比想象的还要大。6个大大的书柜,我不知道从何找起。
我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这个书柜找找,那个书柜看看。同时还提起耳朵,生怕爸爸进来。我爬上一个小梯子,爬到书柜的最高处。在里面竟然找到一本过去的笔记本。外面是蜡黄的封皮,书角已经破损了很多。我充满好奇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纤细的字体映入眼帘。我有些痴痴的读着里面的文字。竟然是妈妈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我找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
12.21晴星期五心情bad
我真的好郁闷,已经在病床了躺了5天,应该宝宝马上就可以出生了。但她为什么还不出来呢,我真的好着急啊。医生说,要是再生不出来就要剖腹产了,好像很危险的。希望我和宝宝都能安全。宝宝可以是一个健康聪明快乐的孩子。
此后,每一页纸都是空白,没有其他的文字。我的小脑袋开始转动,好像明白了什么,我的妈妈是因为我而死的。不,不是的!可,应该是就是这样吧。我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晃,梯子随之重重倒下,我也跟着倒在了地上。脑袋直接磕在地面,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一次醒来,我就躺在医院白白的床上,爸爸站在我面前。见我醒来,他就对我说:“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呢?爸爸已经失去了妈妈,就不能没有你了。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你妈妈的难日就是你出生的那天,你妈在手术过程中出了意外,在保孩子还是保大人时,你妈妈毅然决然选择了你。记住你的名字,我和你妈都希望你能和超人一样强大。”
三,15岁,我会好好学习
“儿子,这回期末你考了多少分?”爸爸问着孩子。我也好奇地听着。只听那孩子有点调皮的说:“你猜呢?告诉你吧,语文72,数学45,英语66!哈哈,鼓励我一下吧。”那爸爸有些恼火:“又这么低啊!跟那个大姐姐学学,人家是要去重点大学呢。”那大姐姐就是我,可他却不知道这成绩背后的艰辛。
进入中学,我可能不像小学那么差。当然依旧好不到哪里去,在班里总是中等偏低,被老师称作“考好点,还有希望上高中”的那种类型。我在心里不停喊着:林超人,你必须给我好好学习,当一个不择不扣的超人。
我也就这么一直努力着,初三那年,我几乎是一匹野马,拼命奔跑着,尽力追上前面那些已经跑远的汗血宝马。晚上12点,外面的夜幕已经漆黑,只剩下零星几颗闪耀的星星,可我却依旧在努力着,我的灯依旧亮着,我做着堆成一摞的卷子,如饥似渴的写着。因为我深深明白,只有自己这么努力,才有可能超越自己变成超人,超越自己,也超越别人。
我的心毫无杂念,除了好好学习,还是好好学习。我一遍遍做着那些有的人一眼就会的难题。我硬着头皮去找一些“天才”问题:“请问这个题的辅助线怎么画?你能教我一下吗?”对方不屑的眼神,略带轻蔑的口吻:“这都不会啊?”拿着黑黑的签字笔在我卷子随手一画,“这个soeasy!”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那道被笔黑黑划上的题,然后一个人进入沉思……我真的怎么笨吗?我可能变成超人吗?爸爸的那句话不停回荡在脑海中:超越自己就是超人。“嗯,我就是超人!”我小声地说,这句话是对自己说,也是对另一个世界的妈妈说。拿起笔,迅速进入解题的状态。超越自己就是超人,这就是我的座右铭。
最后,我靠着不停的往前追赶,考上了一所十分一般的高中。但我还是完成了那个几乎不可能的愿望:超越了自己,我第一次变成了超人。
四,17岁,不要在乎别人
“爸爸,咱们怎么还不到啊?”小男孩好像有点着急了,催促着爸爸。爸爸也有点无奈:“儿子,你就等等吧,还有一段距离呢?你想干点什么呢?”“嗯——我想给妈妈打个电话!”“好,手机给你。跟你妈妈说咱们都挺好的,快要到了!”我在一旁为这对父子感到幸福,自己要是也能这样该多好啊。
到了高中,我的学习好像没有原来那么吃力,但比起那些考完说砸了,还能进前五的同学来说,只能说自己太差了。可我真真正正努力了,进入高中,这个原来看似不可能的事已经完成了。
周末放学回家,我正准备一把抱住老爸时,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我正准备尖叫时,在一旁的老爸开始说话了:“超超,你已经长大了,爸爸也老了,需要有一个依靠的人。这些我想你都明白。”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一想到那个陌生的阿姨以后很有可能成为我的妈妈,心中不由自主升出一分难受。
那个阿姨脸上堆出一些灿烂的笑容:“超超,别愣在那里,赶紧过来吃饭吧。听你爸爸说,你很乖的。”我心想:是吗?我很乖吗?这些都是装出来的表面,还有,我讨厌你。可是这些仅仅是想象,我还是乖乖地坐下来吃饭。
我坐下来,桌子上的美食很多,可就是没胃口,只是随便扒拉了几口。我感觉越看那个陌生阿姨越难受,凭什么她就可以成为我妈?
以后,她干什么我都看不惯。周末,我们的矛盾就彻底开始了。她把洗好的衣服给我拿过来:“超超,你的校服。周一别忘带走。”我不屑地看看校服,发现有一处污渍:“根本就没干净,你看看,这里!比我爸爸洗的差远了。”她有些恼火:“怎么了?不就那么一点点,你干嘛不自己去洗?”“我凭什么要自己洗,还有,你不要真的把自己当我妈,我不承认。”“呸,我还不想当呢。你以为有什么好的?学习差,不会劳动,爱挑剔!还有你爸,就一个家庭主夫,干什么事都不果断。”“你——你就一个泼妇!”啪,一个巴掌狠狠打在我的脸上,我捂着脸,眼泪簌簌流下。我爸爸都从来没打过我,今天却被一个陌生人打了。
我蓄着泪去找爸爸诉苦,见到爸爸,我已经忍不住了,大声复述刚才的苦。爸爸听后,竟然面不改色:“不要在乎别人的言语,做好自己就可以。你是超人,不应该被别人的言论所困扰。好好学习吧,相信你能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
五,超越自己就是超人
高三最后一年的黑色生活降临了,每天只有卷子。我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做卷子。我几乎是一个人深深沉浸在学海中。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我真的可以能考上理想的大学吗?我不太相信,但老师相信,我爸爸也相信,我想,我天堂的妈妈也会相信吧。
周末回到家,我也懒着理那个陌生的妈妈了,只是一个人冲进自己的小书房,然后锁上门。我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在自己的空间里任幻想的小马飞翔。拿出作业,开始奋笔疾书,填满那一片片的空白。“超超,吃饭了!”爸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我静静合上本子,打开门,走到饭桌上。
爸爸和那个陌生人坐在一起,我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另一边。“超超,最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吃力。”爸爸为了打破沉默的环境。“哦,还可以吧。不过数学函数有点差。”我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这可不行,老爸给你报个辅导班吧。”“呃——随便。”我以为爸爸就是随便说说,我也就是随便答答。可没想到,这次是真的。
以后每个周末,我都不得不去上数学辅导班,本来平时就够累了,可这下会更加累了。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现在的累和痛,是为了以后的乐。超人就得这样,再做一次超人吧。
辅导班时,尽全力听着那牛老师的疯狂讲解,一会儿在黑板上胡乱划一笔,然后开始天书般讲解,最后撇给大家一道难度五颗星的题目。我拿起笔绞尽脑汁地想,铅笔在卷子上画了一遍又一遍,橡皮擦了一遍又一遍。我行,我能行。我竭尽全力让自己冷静,深深地呼吸,把笔握的更紧了。头脑里翻江倒海……
最后的高考,我紧张地迈出家门。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地艰难,我真的怕,也真的紧张。“超超,超超。”我隐隐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回头一看,“超超,爸爸来送你一句话:超越自己就是超人。好了你走吧,加油!”我抬起头,看着爸爸有些苍老的面容,只感到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可能是他饱经了太多沧桑。我只能坚定地点点头:“好的,我会的。您走吧。”……成绩出来了,是一个喜人的成绩。我竟然被一所重点大学录取,一切就像是做梦。接过那张红色的录取通知书,我仰天大吼:“超越自己就是超人,我就是超人!”
“哐当。”火车一下子停了,我的梦也渐渐转入现实。大家匆匆拿着下车,就在快要出火车时,我拉住那个小男孩的手:“孩子,记住姐姐的一句话:超越自己就是超人。拜拜~”他的爸爸冲我莞尔一笑。
后记22岁——我遇见了同样超人的他
大四那年,我们好多人一起出去实习。一个长相平平的男生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举止文雅,有一丝的斯文。在实习过程中,总喜欢拿着一个小小的素描本画着什么。
有一天,他正在公司的对着窗外画着什么,我看不见他的面部,但能猜测到那一份的专注。我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突然一惊,差点跳起来。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没吓到你吧。我只是想看看你在画什么。”他害羞地一笑:“没什么,就是平时爱好,随便画画。”他双手递过他的小画册。
我轻轻打开画册,里面布满了精致的涂鸦。我一页一页小心地翻看,翻看到最后一页,也就是他现在正在画的。那是一棵葱茏的树冠,每一根枝叶都是那么精细。我合上画册,双手还给他,顺便问着:“你画的真好看,是普通爱好,还是专业?”“原来是爱好,现在是专业。不瞒你说,我特别小的时候就喜欢画画了,可能从刚懂事起,我就开始到处涂鸦。我家的墙上都有我的作品。”“呵呵,我小时候有时也会的。继续讲。”
“长大一点,我就越来越爱上绘画了。几乎是想到什么就画点什么,不过我特别希望别人可以赏识我的画作,可惜没有。父母一再阻扰我,说这个打扰学习,他们就不让我画画了。可是我不干,我就绝食,因为我的生命中不能失去画。
我也经常投稿,给各种杂志社,不过每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退稿!那是我真的迷茫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坚持,这样对还是不对。”我进入了思考:那是的我不也是如此,整天沉浸在别人的嬉笑中,我学习差,又没有妈妈。最后都是靠那一句话所动着。“那你后来怎么办的?”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好奇地问。
“有一天,我在网络随意浏览,看见一个人博客的一句话让我心情大作。”“什么?”“超越自己……”“就是超人!”我情不自禁地接了过来。他有些迷惑地问:“超人,你怎么也知道这句话?”我有些自恋地说:“当然知道了!我还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那个博客的主人到底是谁?”男生有点结结巴巴:“我也不太清楚,就记得那个博主叫‘超人’,不过好像又是个女生。”我几乎要惊叫了:“那个博主,就——就是我!”
从此,我们就这样相识,相交,相恋了。因为我们都是超人,尝试超越自己。、
30岁——我们有了宝宝
我和他最终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随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们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像我们一样,一次次超越自己,成为一个健康又可爱的小超人。我们就给他取名为:欧超林。把父母的姓合在一起,中间加上超人的超字。
我们的宝宝一点点长大,我们看着宝宝的长大,总爱回忆起过去的一点一滴。我抱着宝宝,欧在一旁为宝宝画着素描。他画的那么认真,头上都冒出了豆粒大的汗珠。我轻轻地拍着孩子,哼着摇篮曲:“风儿吹,月儿明……”宝宝睡得很甜,很香。嘴角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欧画完了,悄悄拍了下我的肩:“超超,你看我画的。”我放下孩子,接过他的画。画上的欧超林胖胖的小脸蛋,睡觉时有两个淡淡的小酒窝,嘴角上有一点的口水……在整个的画边,他用铿锵的笔法写上:超越自己就是超人。
我们把这幅画裱起来,高高地挂在墙上。我在心里小声祝愿:愿我们的欧超林可以想超人一样,把我们的爱延续,把超人的境界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