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远方
曾在学校信箱厚重的灰尘中翻出一枚旧友寄来的明信片,不算精美,在长途跋涉中又添了几分沧桑,邮戳上扣着陌生的地名和遥远的日期,寥寥几句,笔迹甚至有些模糊。暗中笑她多此一举,明明平日短信不断,偏要费事在旅途中匆匆寄出薄薄的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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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短信回复:“明信片很好看,谢谢。”刚要发送,不禁失笑,手机里囤着那么多我们来来往往的短信,我却何曾回复过一句:“短信很好看,谢谢。”才发觉,不起眼的明信片竟这般意味深重——这是一位朋友来自远方的问候,无论时间还是空间。通信方式一变再变越来越发达,可书信那薄薄几张纸,却是永远无法代替的重量。
读《傅雷家书》曾暗中感叹,那时候条件真差,信件要跨过偌大个欧亚板块和如此漫长的时光才能抵达,有时甚至在辗转中遗失。而随着科技的进步,先进的网络技术为如今的父母提供了极为便捷的通信方式,只需轻轻点击视频软件,就能与千里之外的游子面对面。然转念一想,短短十几分钟的通话还来不及嘘寒问暖聊家事,怎能承载那么多有关教育与音乐的深论?仿若看见傅雷先生字句斟酌深思熟虑,洋洋洒洒是关心更是教导;又仿若看见傅聪展信泪下,恭敬拜读,似叨陪鲤对,谨遵教诲。通信方式的革新虽缩短了时间,但时间太短,期许来不及渗透。唯有书信,在漫长的时光中完成语言思想的萃取和沉淀。
更何况,昨日的傅氏家书已整理出版,供后世瞻仰品读其中亦父亦友的情感,而今日的傅氏家书又在哪里?科技的飞跃带来了更多的存储方式,却让日常真实动人的话语迷失在电磁信号间不见踪影。写情书的人越来越少,多的是对着电话卿卿我我,有时竟有那人在与电话热恋的错觉。试想,若那与电话热恋的人是徐志摩,是林徽因,这世间将少了多少绵长婉转的文字?通信方式的革新虽缩短了时间,但时间太短,言语来不及记录。唯有书信,在漫长的时光之后能有更漫长的日子来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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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字如晤,多美好的字眼。看你的字迹,揣摩你的情绪;抚摸你的笔触,念你是胖了抑或瘦了;甚至嗅嗅信上的墨香,冥想你那里的天气会是怎样。写下我这里的事,封信时满脑子是你看信时可能的样子。大概福楼拜在信中写自己日日看日出的心境时,也会看到远方另一个在日出下读信的影子吧!云中谁寄锦书来,如今科技太发达,通信太迅速,我还未能勾勒出你隐约的迷人微笑,就收到直白的“哈哈”拟声词。通信方式的革新虽缩短了时间,但时间太短,想象来不及蔓延。唯有书信,在漫长的时光中萌发更多的思念与期待。
删掉未发出的短信,转身买了学校的明信片,玉兰花开得正好,愿你穿过漫长的时光,拥抱这远方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