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余何适，廓尔忘言。花枝春满，天心月圆。

阳台上的羊齿植物，青葱静好，把它放在阳光下，舒展，绽放。浇水，修理，和它谈吐心事，像是彼此相爱。循环着爱尔兰音乐，落地窗下，赤脚跳舞，阳光倾泻，甜蜜而温暖。岁月静好，无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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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外面的世界是静的。

阳光像丝绸从天边断裂下来，一寸一寸。

你觉得阳光温暖。你用手遮住眼睛，感觉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煽动。眼角的眼泪都干涩。恍惚中成长，就这样蜕变成一个安静的女子。少了言语。你不觉得这是耻辱，安然于世，清欢寡淡。

壹

你想告诉她你的短发变长了，能捆成干净的马尾。可是你不知道如何告诉她，至今也沉溺在这一场虚无中。你想告诉她你退了当初的锋芒，不再咄咄逼人。可是你不知道如何开口，你只好把键盘按的砰砰作响。

始终念念不忘。

过了这么久，久的你开始觉得这是一场幻觉。像是一场浮在水面上的梦，你睁眼，四面寂静：你闭眼，沉入海底。

你不明白为何性格相像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或许是两个人孤独的深不可测。你遇见她，所以你要随时准备告别。你记得你认识她的那天，你在一个贴吧上无病呻吟，大肆叫嚣着难过。她回复你，同你说了很多话，你只知道那时候神志不清，但是你庆幸，有一个懂你，在抚摸着你的伤口。

她像一道光。划破黑暗，黯淡星辰，她来到你的世界。

你们写信，写生活，祭奠时光。你们通话，凌晨你站在阳台上，你听见风刮过耳边，撕裂的声音。你告诉她你喜欢黑夜，你们一起等凌晨。你寄给她你随身携带的项链，上面刻有你的名字。你把头发剪短，你说要和她一起等头发长长。你是自私的人，你不喜欢同他人分享太多，可是你觉得依赖。

她说，你来，你来。江南。

她是戴望舒笔下撑油纸伞的丁香姑娘，徘徊在长长的雨巷。她说江南很美，有安桥、双桥、沈厅。

你说，等我，十年。

她说，等你，十年。

我们信誓旦旦许下诺言，蕴藏在浩长时光里。想起会流眼泪。

遗忘和记得都如此轻易。告别和重逢，不过一个转身的距离。

你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争吵，相互羞辱，用最刺心的话语。然后她说，拉黑吧。你觉得痛心，彼此骄傲的人，没有谁肯妥协。你再回忆，记忆有血腥的味道。你终于决绝，或是给彼此一个解脱。

再见，再见。

后来你看见她的新动态。她新生的长发。她身边的新面孔。她的新生活。你觉得脸颊冰凉，你用手去擦，可是没有眼泪。后来你终于懂得，对待友谊，要像一棵树般，波澜不惊，静默包容。只是她不在了。

她不在的时候，你是如此深刻的怀恋。

贰

你经常在凌晨的时候，跑到阳台上去吹风。大口大口的呼吸，胸膛剧烈的抖动。你喜欢这样的沉默。外面沉寂的万家灯火。城市像深海，你站在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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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话，你靠在冰凉的阳台上，看不见云，你突然想要坠身一跳，飞翔。飞翔。

你是夜行的兽，收起白日的自卑和小心翼翼。你笑，你哭，你歇斯底里的尖叫。你在黑夜中放纵。你和虚无对峙，和自己过不去，朋友说你像是行走在钢丝上的人，身处极端，四面楚歌。

母亲告诉你说，你的未来怎么办。她担心焦虑。你不知道你每次考试的那些分数能够同未来兑现什么，你觉得累极了。你看见外面的天，黑的像一个空洞，听不见回声，你不知所措。

你只好干脆让自己沉入梦中，不要醒来。你梦见阳下的花树，硕大的花蕾，婀娜多姿，洁白美丽。你把它们放在手心上，细长的纹理，像是掌心的线条，时间的记忆。

世界依旧黑暗脆弱。

你知道你想要的昌盛的生活没有人愿意给你。你只好重振旗鼓，你拿着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笔尖舞动，抬头，你看见天空开始泛蓝，有清脆的鸟声划破寂静，天亮了。

叁

你觉得西藏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你向往那里，澄澈，干净。

你在自己的规划里写上西藏这个词，写的小心翼翼，一笔一划，你闭上眼睛，你的灵魂在泅渡。

你仰头的时候，感到荒芜，有破碎的声音。你在想象，西藏的天，是否比这还要湛蓝。神情决然，你有想过行走，随时待命。你看到前面慢慢长途，巍峨耸立，荆棘丛生。你不觉得畏惧。

想要做个像三毛一样洒脱的女子，听从内心最直白的声音。

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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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蒹月。十二冰月。

一月首阳。

在雨中行走，冷风扑面。混合雨水的花瓣从枝桠上溃落，春天像是快来了。

微凉的气息，轻微的花香。你在雨中奔跑。风在血液里呼啸而过。你拾起一朵花，繁复的皱纹，你把它嚼碎。涩口，淡甜。

你看见雨中破碎的身影，你隐稀的看见，你在成长。

如果在成长，庆幸在成长。与悲伤无关，与寂寞无染。

雨过天晴。

伍

阳光细碎。柔和的光，明亮的天。

你知道成长里悲痛难免。隐忍，坚强，笃信。

内心笃信，心怀感激。感谢你还在成长，岁月会把你蜕变成一个静好的姑娘。

陨落的，升起的，此起彼伏的，都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