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
大山脚下,有一个小镇,镇上有一棵硕大无比的老苹果树。
问起这棵树的岁数,当地人谁也说不清,连镇上年纪最大的老人都直摇头。据老人说,他的爷爷的爷爷曾经穿着开裆裤子躲在树后捉迷藏。
于是人们肃然起敬,供它为神树。因此,尽管每年苹果挂满枝头,也决不允许任何人摘吃。他们认为吃这树上的苹果,是对神灵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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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苹果成熟的季节,一个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常常引得十里八乡的人们来围观这棵树,但谁也不会伸手去摘果子,他们都知道镇上的规矩。孩子们也来了,他们看着那一个个大红苹果,简直望眼欲穿,馋得直流口水,有时趁大人们不注意,就连忙从裤袋里掏出弹弓,装上一粒小石子儿,“啪”的一下朝苹果打过去,然后撒腿就跑,常常把苹果打得千疮百孔,还是打不下来。
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来到了苹果树下。也许是饿坏了,他望着那一树诱人的苹果,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忽然,他脱下鞋子,“哧溜哧溜”地爬了上去,刚伸手摸到一个苹果,就听见远处传来好几声呵斥。
小男孩吓得魂飞魄散,顺着树爬下来,提着鞋就跑。他拼命地跑,像是一只兔子在逃避老虎的追赶,可还是被后边箭步如飞的青年一把抓住。
小男孩差点儿没被拽趴下,一群人也都赶了上来。男女老少一个个气喘吁吁,似乎怒不可遏。小男孩颤抖地蜷缩在一个土墙根儿处,不敢出气。在他看来,这群人比一群老虎还可怕。
“这小崽子想偷吃神果,怎么处置他?”一个黑黑的大汉恶狠狠地说。“把他送到公安局!”“罚他在树下跪三天,给神灵赔不是……”“唉,孩子啊,那苹果可吃不得,吃了,神灵要怪罪的!”一个年过七旬的老爷爷抚着小男孩的头说。
“是啊,是啊。”众人都应和着说。这时,小男孩才战战兢兢地小声说:“我看那苹果里卡着一粒石子儿,我想帮它把石子儿取出来,它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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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都愣愣地待在那里,不知所措。